到这个消息都懵了,他们大早前来,就是为了吃新鲜第一手瓜,现在,只能吃个寂寞? 立刻有人大声道:“为什么呀,大人,我们只是看看,不会多嘴的!” “我们都等好半天了,大人开恩,让我们看看呗!” “大人,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案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呀!” …… 七嘴八舌,一片吵嚷之声。 衙役喝道:“乱叫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说着,两人一人一边,把大门给关上了。 众人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扇大门缓缓在自己面前推近,然后,把里面的大堂隔绝。 没得看了,这里离大堂那边还远着呢,看不到人,只能隐隐听到声音,那还有什么看头? 堂内,已经开审。 京兆尹纪域正在问话:“秦侯爷,阮氏告你始乱终弃,弃子不养,枉为人父,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定远侯大摇大摆地在堂中,他站着,抬头看着坐在案后的:“纪大人,本侯一向行端坐正,何来始乱终弃一说?若是随便哪个妇人,带个孩子,到本侯府门前闹上一闹,本侯就要认,那本侯的儿子,只怕可以建一支军队了!” 纪域:“……” 他转头看阮心莲:“阮氏,你可有证据?” 阮氏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尤其是昨夜的事,让她心有余悸。 她的脸色很苍白,她被黑衣人踢中,受了内伤,而她属于以民告官,还要受廷杖,伤上加伤,精神萎靡不振。但是,想到宝儿,她就强打精神也要来。 她说话嘴唇都在颤抖,一半是因为伤,一半是因为心中的怯意,语无伦次道:“回大人,没有,哦不,有,有吗?胎记,对,胎记,大人,民妇记得,宝儿的爹左腰下三寸多的地方,有一块马蹄形的胎记!” 至于前情,是早就说过了,阮心莲虽然说得磕磕巴巴,却是把她怎么被选中,怎么回家,怎么山中产子,与儿子相依为命什么的说得清清楚楚。 纪域道:“侯爷,得罪了!” “笑话!”定远侯冷冷道:“就因为一个民妇一句话,纪大人就要验本侯的身?纪大人,这样荒唐的方法,你到底是要审案,还是要羞辱本侯?” 昨日骤然被这个民妇说出什么马蹄形的胎记,他吓了一跳,一时没能稳住,今日就不一样了。 他这个二品刑部侍郎,定远侯,宁贵妃的兄长,大皇子的舅舅,肯来到这京兆尹府衙,是给他纪域面子,纪域只有问话权,他的身份在这里,审案时也不能以平常的方式来。 纪域自然知道,若真是为一个民妇的状告,就去验侯爷的身,那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也会被人骂。 可是现在可不仅仅一个小小民妇的事。 他无奈地道:“侯爷,非是本官要羞辱侯爷,而是此案关系重大,必须审问清楚!” 定远侯脸色冷淡:“本侯说过,本侯行得端,坐得正,当年身为钦差,出京办差,更不曾做下这样的荒唐事,要么这妇人是诬告,要么就是她找错人了!” 纪域道:“昨夜,定王别院之中,有刺客夜袭,杀死定王别院中的下人仆妇数人。刺客被巡城卫姜统领带人抓到,夜审之后,指认定远侯府,这件事,秦侯已经知道了吧?” 定远侯神色淡定:“大人派去的捕头已经说过这件事了!” 纪域缓缓道:“刺客原本去杀的是阮氏母子,但却误伤了定王,此事,已经不是小事,加之刺客被审,指认秦侯,所以如今,可不仅只是阮氏状告始乱终弃之罪,还有伤害皇子之罪!秦侯不想验身,怕是不行!” 听到王捕头说四皇子遇袭,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纪域让王捕头故意这么说来危言耸听,目的是让他不要耽搁。 毕竟,四皇子根本不可能住在别院之中,他一心想把自己扳下来,定是在王府里和谋士们筹划怎么挖出当年之事。 但此时,纪域不像开玩笑。 定远侯拧了拧眉,道:“定王殿下遇袭,本侯深表同情,但是,此事与要验本侯身体有何关联?难不成,纪大人以为是本侯伤了定王大人?” 纪域道:“阮氏母子在定远侯府门前认亲,定远侯府欲将人赶走,四殿下主持公道令其告官,当夜,阮氏母子便遇袭,甚至还伤及皇子,此事,不论是不是秦侯派人做的,秦侯都有嫌疑,如今验身只是秦侯证明自身的一种方式,秦侯还是莫要推辞!” 定远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的确,如果仅仅只是民妇告他,他侯爷身份在这里,纪域也不敢真验他身。 但是这中间,却有个受伤的四皇子,还涉及九年前的皇差,那纪域态度不愿意软化,他搞不好真被逼着验身! 他沉声道:“纪大人莫要苦苦相逼,本侯代表的可不仅是本侯自己,若是本侯今日同意了验身,不论结果如何,本侯的脸面都已经在地上摩擦,日后,本侯还有何颜面?此事本侯断不能同意!” “秦侯,此事只怕容不得你不同意!”案后竖着屏风,之前毫无动静,此时,竟然传出说话之声。 接着,身穿着皇子服的楚云程缓步走了出来,他一只手用布绷在胸前,手臂处洁白的布绢上,渗出点点血迹! 定远侯看见楚云程,眉心不自觉又拧了拧,但是很快放开,他的目光落在四皇子的手臂上,原来真受了伤? 废物,叫他们去是杀阮氏母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伤人?杀四皇子别院里的下人仆妇有什么用?还伤了皇子,该杀的阮氏母子一个也没杀死,杀死的都是不中用的。 若只是死了些下人仆妇也就算了,皇子受伤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这上升到谋害皇嗣,连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定远侯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