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程一副比他还要悲痛的样子,他沉声道:“八弟,你那两个亲随护主不力,本王已将他们处死!你安心养伤,本王定会为你寻最好的医者,最好的药。即使不能让你恢复如初,也绝不会让你留下遗憾的!” 楚云台低声道:“多谢四哥!” 他又不蠢。 要说这中间完全是意外,杀了他他也不信。 母妃说,楚成邺有亲弟楚成瑜,即使他选择的是楚成邺,楚成邺也不会真待他如楚成瑜一样。 何况,楚成邺虽是长子,却是庶的,他的母妃只是贵妃,而楚云程的母妃是皇后,这是中宫嫡出。 楚云程虽也有亲弟,但年纪太小,帮不上他的忙,自己的忠心,楚云程定会欣然接纳。 母妃错了! 如果他是楚云程一母同胞亲弟,也许死得更快。 此人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猜忌疑忌之心极重。表面看来有雄才大略,看似光风霁月皎如日星,可他这么多年都跟在楚云程身边,对方是什么样子他还能不清楚? 可是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现在只能期待楚云程成功了。 母妃的多年跪舔,他从小到大的跟随,也不可能再投别处了。 楚云程能胜过楚成邺,他们母子还会有一条活路。 毕竟,他已经这样凄惨了,楚云程对一个没有威胁的人,应该会愿意留下他一条贱命! 但楚成邺,只要他成功,等待他的会是秋后算账。 兄弟两人四手交握,很是情深义重! 过来给楚云台换药的御医都感动不已。 谁说皇家亲情淡薄,看这两位,可不就是兄弟情深,不离不弃? 楚云程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其间,他谆谆劝慰楚云台定要好生吃药,好生恢复,他会常来看他! 明宅。 书房。 明沁雪还是在画画。 她将之前那些面目不全的青衫少年画像全都补充完整,然后,看着一幅幅画,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眼泪在她绝美的脸上滑落,像朝露,像雨荷! 不过一会儿,她又抹去眼泪,流什么泪呀,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 木鱼公子,好一个木鱼公子啊。 其实在之前,她也是听过木鱼公子大名的。 据说,他有京城最有名的酒坊,酒坊里出产的酒,清冽甘美,四海楼因为和那酒坊合作,每月还办一次品酒会,爱酒之人趋之若鹜,热闹非凡。 明阳楼的掌柜前几天还告诉他,也接洽到了那家酒坊,正在谈合作。 她还听说,这位木鱼公子开了一个商行,因物件新奇,货架常是空的。因为只要上新,很快就会销售一空,供不应求。 那商行的商品也是宁缺勿滥,每件不论大小,都是精品,只是一个月才上十件。 这人也算是京城之中的一个奇人。 毕竟,凭借酒坊和京城最大的酒楼四海楼达成合作,到后来成为东家之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而每月只售十件商品的商行,那更是匪夷所思。 但是关于他的消息,也仅这两件。 木鱼公子为人低调,便是这两件事,也是知情y人在小范围内悄悄传的。 毕竟,酒坊另有负责人,商行也另有负责人,不是深知内情的人,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幕后东家是个少年人? 如果不是风驭楼,大概她也不会知道木鱼公子是谁。 甚至,如果不是神熙楼的那位舵主叫出木鱼公子四个字,她又怎么知道木鱼公子长的是这样? 可笑不? 她一眼就看中,一见就钟情的少年男子,竟然是身边认识的人。 而她的那份隐秘的心思,不等说,便破了。 她大概是这世间最惨的单恋者了。 她不能宣之于口,不能存之于心,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为什么心中会有些疼痛? 在楚昕元面前,她谈笑盈盈,珠玉在握,胸有成竹,但是,此时独处,她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这段不为人知的心思,无由而起,无心而生,无辜而长,无缘而断,无疾而终! 一张,一张,又一张,二十七张。 每一张都完整了。 可她的心却不完整了! 她将这些画像珍之重之地收好,锁进箱子里,从此,尘封吧! 她走到窗前,从博古架上拿了一个小玉瓶,揭开盖子,将里面的米倒在窗台右边的格落里。 那里有清水,有白米,有花草…… 不一会儿,扑翅声响起。 一只鸽子正落在格落架上,喝水,吃米,还在花草上蹭了蹭羽毛。 等它吃饱喝足了,它才一跳一跳地跳到窗子上,歪着头。 明沁雪走过去,它也不怕,不仅如此,它还有想把头伸过来蹭一蹭般的熟悉亲昵。 明沁雪葱白的手指在它头上轻轻抚了抚,将它腿上的小竹筒拿下来。 里面卷得细细的纸条抽出,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明沁雪看过之后,又轻抚了抚鸽子,把它送出窗外,回到桌案前,提笔醮墨,悬腕挥毫! 裴府里这几天颇为热闹。 裴嵩这个族长本来是抱着目的来的,但目的没达到不说,还被裴文朗几兄弟天天追着要当初送他们的礼。 裴嵩吃进嘴里的东西哪里肯吐出来? 他住的客栈被裴文朗几兄弟找着,这几兄弟不光找他要,还大张旗鼓,看热闹的人一聚堆,他们就一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