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嘛!说不定就是主子给她的消息呢!” “封锐!”管方皱眉:“容我提醒你一声,既然你跟了主子,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率性而为。以前咱们在战场,面对的是自己兄弟。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出格一点也没什么。可如今我们是要回到京城。京城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吧!若是你言行不慎,你以为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若因此为主子招祸,你想过后果吗?军师的交代你是不是忘了个干净?”….封锐一怔,看着管方严肃的眼神,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在战场上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刀尖舔血,剑底偷生,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但是临近回程,军师骆清河对他们每个人都曾严肃训话,让他们到了京城定要谨言慎行。 他顿时有些讷讷,道:“这不还没到京城吗?” 管方斜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不能重视起来,等军师到了,你觉得你还能在主子身边吗?” 封锐急了,忙道:“我,我知道了!我再有做的不对的,你就抽我!” 管方语重心长:“封锐,咱们都是主子救下来的人,你也好,我也好,军师也好,大家都希望主子好。京城的情况肯定不比咱们在军中,要不然军师也不至于叮嘱我们一次又一次。所以咱们都长点心!” 封锐收起笑容,肃然道:“我知道了!” 楚景弦拨转马头,走到送往亭前,翻身下马。 明沁雪笑容清浅而温煦:“恭喜殿下得胜归来!” 楚景弦道:“你怎么在这里?” 明沁雪笑了笑,道:“殿下传回来的军报,按正常行程大概还有半个月才到京城,不过我猜,殿下归心似箭,定会轻装简从先于大部队回来。若是日夜不休,大概也就这两天能到。所以就提前在这里等着了,没想到我运气好。才来等候,殿下就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只要细想想,就知道没有这么轻巧。 楚景弦淡淡道:“你倒是知我!” 明沁雪抿唇轻笑:“我并不知殿下,我不过是知道殿下心中有牵挂的人。但凡心有所牵,自然是恨不得早一刻相见!” “你等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说这番话吧?” 明沁雪道:“自然,殿下出征这段时间,京城中发生了不少事。所以我等在这里准备向殿下汇报一下。” 她道:“殿下请坐,容我细细禀来。” 楚景弦没有进亭,道:“我就在这里吧。若是被别人看到,于你名声有碍。” 明沁雪噗哧一笑,而后正色道:“殿下错了!明沁雪既认主君,便是殿下手底下的谋士,谋士不分男女,殿下也无须以我女子身份而顾忌。我不在意,任何流言都伤不到我!” 楚景弦顿了顿,道:“那是我着相了。”将马系于亭柱,走进亭中。 明沁雪大大方方地跟楚景弦说如今京城的局势,以及朝堂上一些事项。 之前她与楚景弦也有书信往来,楚景弦对这些并不太陌生。不过,看明沁雪对朝臣之事竟然也如数家珍,不由意外:“那些消息,你从何处得知?” 她只是一个女子,又离开了明家,应该没有什么渠道和途径得知朝堂上发生的事。 明沁雪轻轻一笑,道:“殿下,我自有我的途径,若是殿下想知道,等回京后我再向你细细禀告!”….楚景弦摇头:“你无须告诉我,我知道你做到这个程度不易,这些应该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如今我给不了你什么,更不能要求你将你的底牌全都展于我的面前!” 明沁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楚景弦被她看得一怔,他觉得明沁雪的目光之中似乎带着什么东西,让他略略有些不自在。 他道:“怎么了?” 明沁雪移开目光,一笑,道:“殿下,时至今日,您在我面前还是自称我。我很高兴,亦很惶恐!我知殿下赤子之心,但不得不提醒殿下一声,君有君仪,臣有臣纲。殿下既然已经决心走这一条路,有些需要改变的,殿下也要留意。以后还请殿下自称本王!” 楚景弦:“……” 明沁雪又道:“殿下亦不要顾念我与殿下曾是朋友。自我当日和殿下达成共识起,殿下与我,便是主君与谋臣。” 楚景弦道:“本王知道了!” 明沁雪没再多说,继续分析朝中局势。 不过,这时候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说了,楚景弦也参与进来。 明沁雪发现,哪怕楚景弦在军中,只是根据一些消息,对朝中的形势掌握,也有七七八八,加上她的汇报,楚景弦很快上手。 她笑了。 她就知道,她选的人,不是什么纨绔! 两人在亭中叙话,足足一个半时辰才结束。 明沁雪展颜一笑,道:“若是有人远远看见了今日殿下与我相会,可能于殿下的名声有些影响,不过殿下不用在意,殿下在意的人,我也会去解释的!” 楚景弦俊朗的眉眼轻轻拧了拧,道:“不必,本王心中有数!” 明沁雪道:“遵命!那我先告退了!” 楚景弦站在亭中没动。 明沁雪裙裾轻扬,走出送往亭,向着右前方走去,那边路旁,停着一辆马车。 明沁雪走过去,上了马车,马车辚辚远去,却不是回城的路。 楚景弦出亭牵马,飞身而上,顺着官道追往自己的精卫队。 沐清瑜知道李惊风是冲着她来的,她若走,李惊风只会追着她跑。 之前沐清瑜是想和他对招磨炼自己,此时她是想跑。她提气运起轻功,顿时一溜烟跑得老远,果然,李惊风深觉上当,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了上来。 这个臭丫头,死丫头,竟然说跑就跑。 两人倏忽远去,转眼间就跑出几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