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礼部尚书方照逾忙行礼道歉:「七殿下恕罪,是臣糊涂了!」 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位爷虽然是纨绔之名在外,敢将御赐的王府和御赐的大将军府拿来做赌注的主,可也是让承岚国直接并入东夏版图的主! 楚景弦淡然:「方大人,本王也不是不听劝的人,此事听本王的,按照以往章程来,若有不妥之处,本王一力承担,大人不必多虑!」 方照逾看一眼面前的这位年轻王爷,他眼神坚毅,杀伐果断,随口几句话,便带着让人信服的威仪。 他想自己是想岔了。 光想着西唐人不好相与,所以建议把接待等级提高,至于立威的事,到时候选一些有风骨的相陪,这是两头都做得到位,才能保证尽善其美。 可此时想来,提高规格,本身就是一种妥协。 西唐人不好相与,东夏就好相与了?这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吗? 但凡能成为章程的,自然是合乎礼仪,让人挑不出错处的,还有什么必要再提高规格?七殿下虽然年轻,办事直接果断,反倒是一针见血! 他真是一时糊涂了。 方照逾道:「是!」 一些事前安排,具体的细节事宜,是由礼部负责的,楚景弦只需要把握好大的方向就行。 但他这种捡漏得了接待使这个差使,却把大皇子四皇子嫉妒得眼红。 他们不时派人来捣点乱,但是每次,都被楚景弦揪出来。 楚景弦将捣乱的人赃俱获地抓到,也不审问,直接拿大鞭子抽,只抽身上不抽脸,抽得一身是血,直接往两个府门前扔。 谁是谁的人竟然也没有扔错过。 连着几次后,方照逾的脸黑如锅底。 他是个中立派,朝中的形势也看得清楚。 大皇子四皇子现在呼声极高,皇上也极为看重。 大皇子身后有定远侯,有江太傅,还有好几位重臣。 四皇子身后有庄国公,有庄将军,同样也有好几位重臣。 两人各占优势,平时在朝在野,也各有风范。 可是这次,他们也太过份了。 西唐来使在接待过程中若是出了差错,七殿下固然要吃瓜落,但是,西唐人怎么想东夏?会不会觉得东夏一盘散沙,又或者觉得东夏连这么点小事也状况百出,有失国体? 这是兄弟之争吗? 这是夺嫡之争吗? 这是赤果果的为了自己的私欲,置东夏脸面于不顾,为了让兄弟吃亏,就宁愿丢脸于外邦,说得难听点,这和卖国有什么区别? 以前他看这两位皇子,觉得大皇子不错,四皇子也好,一个长,一个嫡,两人都有才干,不论是谁当太子,都很好。 可现在,他觉得这两人都不配! 又抓到一个,楚景弦薄辱轻启:「老规矩!打完扔定王府门前!」 方照逾想到之前扔的那些个,这些人脸上也没有刺字,殿下是怎么分得清谁是谁的人的?他把心中这个疑问问出口。…. 楚景弦轻嗤一声,道:「大皇兄‘礼贤下士,,贤名之名京城传扬,所以他知道名很重要,涉及到让本王丢脸,名声扫地,即使修补后也会让人耻笑这种,就是他的人;而四皇兄‘谦虚务实,,这些出纰漏就是大乱子,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就是他的人!」 方照逾:「……」 好像两位皇子的确就是这样的性子。 说得好听点,一个好名,一个重利。 说得难听点,一个虚伪,一个阴狠。 而七殿下透过现象直指他们内心,如此看来 . ,七殿下哪里是什么不学无术的草包纨绔?谁家的纨绔有这样的眼光这样的手段? 这事要真交到大皇子四皇子手底下,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子,户部那边的银子缺口,肯定是要多两倍不止。 幸好,皇上交给了七殿下,皇上英明! 他忧心忡忡地道:「殿下,一直这么下去,防不胜防啊!明天,西唐使者就要到了!」 他再不是之前哄小纨绔的口气了,语气中多了几分敬畏。 要知道这些捣乱的,好几次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没有发现,若是让他们得逞,后面麻烦不小,但是七殿下只是看一眼,就火眼金睛般发现了。 而且打过后,扔两府门前! 最开始,两王府还派人来质问,一副人不是我们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是栽赃的架势! 但楚景弦不管不顾:「既然不是你们的人,你们出什么头?本王扔在大街上,以儆效尤,你们不服?还是你们霸道到连王府门前的大街,也要霸占?」 两人气得半死,大街那么多,为什么要扔他们府门前? 不过他们自己心虚,毕竟人真是他们的人。 他们能怎么办? 只能装着问心无愧,表示自己大度,是不会和胡闹的七弟一般计较的! 听了方照逾的话,楚景弦道:「你说的对,一直这么下去,防不胜防不说,但着实烦!」 他转身吩咐:「封锐,先别扔,打完绑好,带去定王府!」 方照逾惊讶极了:「殿下,虽说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但是咱们没有证据!」 楚景弦浑不在意:「不怕!」 可方照逾怕极了,没有证据就带着人去往一个炙手可热的王爷的府邸找麻烦?他们兄弟相争,可他是个外人。 七殿下论起朝中地位,人脉,底蕴,甚至势力,都不如四殿下,如今又没有证据,这和胡闹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