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裴漪嫁妆就有二十万两,他缺银子,若是沐清瑜低个头,愿意把裴漪嫁妆再还回来,他也不是不能再认回她。 反正也不用付出什么。 可没料到,她竟然是来看热闹的。 本就伤心欲绝的孔宜佳更是怒火万丈。 这个被她赶到偏院里住着,一年到头都不想看一眼,卑微又卑贱的野草,竟然敢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猛地向沐清瑜扑过去,伸手就要向她脸上抽。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一只大螃蟹。 沐清瑜往旁边走了一步,孔宜佳顿时就收不住势扑倒在地,扑了个嘴啃泥。 沐清瑜轻喟道:“啧啧,不是一品大员的夫人吗?这怎么跟个街头泼妇似的?忘了,聘为妻奔为妾,本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即使扶为续弦,也还是小家子气啊!” 沐明远沉喝道:“沐清瑜,你大胆!” 孔宜佳更是骂道:“贱婢,你说什么?你竟然敢污辱我?” 沐清瑜看着这两人一致对外,一个拿出了官威,一个像要择人而咬的泼妇,她一点也不害怕,好心情地笑了笑,还上前一步,离他们更近一些,只是,那好看的唇中,吐出的字却有如雷霆:“当年给我娘亲下毒,是你们谁的主意?还是你们一起决定的?” 沐明远神色又是一变,皇上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皇上手下能人无数,也许无意中知道了。可是沐清瑜那时候只有几岁?都还不知事,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孔宜佳也不由得一惊,不由退了一步。 但她退了一步,沐清瑜又进了一步,目光清冷凛冽,如刀似剑,似乎要从她的眼睛直刺进她心里去,她的声音也有如一柄利剑:“是你吧?” 孔宜佳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熄灭了,她心中竟然涌起一阵害怕,见鬼了,这贱婢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像是地狱的罗刹,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沉沉的气势,让她有一种欲要窒息般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道:“不,不是我,我那时候只是外室,都,都没法接近她!” 沐明远喝道:“蠢妇!” 她这么说,不是不打自招吗? 沐清瑜冷冽的眼神转向沐明远:“那就是你的主意,你动的手了?” 沐明远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比孔宜佳强多了,他板着脸道:“你母亲死于病!” 沐清瑜幽幽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种早已看破一切让他无所遁形的目光,但是,沐明远却觉得自己是她老子,又是朝中一品大员,天地君亲,不论从哪方面来论,他都有睥睨沐清瑜的资本。 沐清瑜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信吗?” “信不信随你!”沐明远负手在背后,板着脸,一副不屑于说的样子。 孔宜佳本来有些害怕,不过转念又想,裴漪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早就盖棺定论了,这贱婢就算再有怀疑,能把他们怎么样?她瞬间觉得有了底气,也道:“信不信随你!” 两人都追着沐清瑜,怒目而视,倒是同仇敌忾的模样。 沐清瑜笑出了声。 沐明远不悦道:“你笑什么?” 孔宜佳口出恶言:“贱婢,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沐清瑜指指他们身后:“你们是有多心虚?此刻你们是不是已经完全忘了你们是来送儿子的?” 两人瞬间回头,沐雍眼里满是恨意,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