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 ….孔宜佳刚才哭骂出声,也知道不妥,此时被沐明远一喝,忙松了手,用手抚着沐雍的脸,哭得哀怨:“雍儿,你放心,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他会救你的,你要乖乖听话,好好活着!” 沐明远再次皱眉,这蠢妇跟儿子说这些干什么? 他那般大胆,做事又那般没脑子,都是跟这蠢妇学的!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只有这个嫡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道:“雍儿,但凡有一丝机会,爹都会救你,你放心!” 沐雍心里怨气冲天,皇帝下的旨,遇赦不赦,当他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沐明远抓住他的手,此时,他的双手被铁链锁在一起,沐明远手触到冰凉的铁链,转头对孔宜佳:“你准备的衣服呢?” 孔宜佳刚才只顾着伤心,竟然连衣物都忘了。 被押解的犯人,是不能带金银细软的,但换洗衣服可带。 孔宜佳急忙去拿。 沐明远趁着孔宜佳走远了,凑近了沐雍的耳边,低声交代。 在他的耳语中,沐雍怨气冲天的眼里渐渐怨气消失,眼中含泪,满是感激,道:“我记住了,爹!” 孔宜佳急匆匆拿了包裹来,也压低声音道:“那件深色布衣里的衣角和衣袖里,娘给你缝了银票,不要被人发现!” 沐雍此时眼里才有了些真切的伤感,他抱住孔宜佳:“娘,雍儿舍不得你和爹,雍儿会等着和爹娘再见之日!” 一家三口依依惜别。 沐雍突然问道:“我姐呢?” 他被流放这么大的事,他就不信他姐不知道。 沐明远和孔宜佳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一些不满,是啊,蔓琪怎么不来?那是她的亲弟弟! 孔宜佳挤出一个笑脸:“雍儿啊,你姐嫁了人,上有婆婆,下有儿子,出入不便,许是正在路上!” 沐雍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解差又过来了。 他们给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这么下去,就不只是挨训斥,可能还要受罚。 沐明远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也不再强求,孔宜佳却还不舍,低声道:“琪儿还没到!” 沐明远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给蠢到了,他冷冷道:“她不会来了,让雍儿早点上路吧!” 两名解差向沐明远行礼,这位大人到底是一品大员,不像那个妇人那般不可理喻! 他们带着沐雍走远。 孔宜佳哭成了泪人,沐明远却只淡淡地道:“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看着马车里哭得软成一团的孔宜佳,沐明远并没有安慰,只是坐在一边一声不出。 他想见大皇子! 迫切地想见! 沐明远见大皇子,并不是想请大皇子救儿子,而是向他献计! 他献了两条计! 如今四皇子最大的倚仗,不是庄国公魏策顷,而是镇远将军魏羌恒。皇后的亲叔,庄国公的亲弟。 ….这位手握十万兵权的武将,和在文官之中颇有威望的魏策顷一文一武,才是庄国公府的支柱,也是四皇子的底气。 勋贵之家,世代传家的底蕴,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此时的魏策顷,正镇守东境,那里虽只有康彦和乌桑两个小国,但离北越也不远。两个小国地小物薄,早就想蚕食东夏,一旦他们取得胜利,北越国不会忍住不来分一杯羹。 所以,镇远将军魏羌恒地位举足轻重,手握重兵,也是皇上看重的人。 他对大皇子楚成邺说,要想真正打败四皇子,就得在魏羌恒身上做文章。 另外,以前大皇有明崇峻相帮,几乎每次都不落下风,但现在,明崇峻竟然和大皇子划清界线了,这是极大的损失,还是要想办法,让明崇峻再为他所用。 明崇峻可不仅是一个丞相,他的儿子,还是左都御史。 那些朝臣们,谁屁股底下干净?只要明朔动了念,一查一个准,他们可以借明朔的手,将那些投靠了四皇子的官员再消耗一波。 到那时候,四皇子仅凭一个庄国公,还怎么和他争? 楚成邺神色有些漠然,不说明崇峻的事,那老头儿虽然以前帮过他,但是,时不时的就规劝他什么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要他修德养性,心系百姓! 现在这老头不在他耳边唠叨,他觉得轻松多了。 不过,对于要对付四皇子,先要对付魏羌恒,倒是让他深了眼眸。 他缓缓道:“你以为,没有人对本王说过这些吗?你以为,魏羌恒这个镇远将军这么好对付吗?” 沐明远暗暗吃惊,大皇子身边有不少能人,慕僚和谋士,他是知道的。 但魏羌恒此人,已经六年没有回过京了,东境也无事,所以他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沐明远自己,也是这几天不断复盘大皇子的优势劣势,对手的优势劣势,以及他可以借用的人脉,才把魏羌恒这个人给挖出来。 不过,他只吃惊了一小下,就道:“我有办法对付魏羌恒!” 皇上心情很不错,十万两银子,当然没有入国库,入的是他的小私库。 他觉得这方法也不错! 就在心情惬意的时候,有暗影来报,沐明远去见了大皇子! 皇上冷冷哼了一声,暗影是他撒布在各处打探各种消息的人,只和他一个人对接,忠心耿耿,这是历代皇帝手中的底牌之一。 他挥手让暗影退去,脸色却沉了下来。 沐明远这是等不及了? 还有楚成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