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还是在暗中关注着她。 听说她与楚景弦约在茶楼见面,还是忍不住来了。 楚昕元瞟了楚景弦一眼,道:“京城所有地方,都是京畿卫的巡视范围,有问题?” 楚景弦道:“这是私人地方!你京畿卫的手还没这么长吧?” “怎么,你楚王殿下还要管我京畿卫的内务?”楚昕元不但不走,还坐了下来。 “不敢,是你梁王殿下闯入了私人聚会的地方,明知是不速之客,还想赖着不走?” “两位,能别吵了吗?”沐清瑜无语地道:“你俩可是皇子,比我这个百姓更显不务正业是怎么回事?” 两人悻悻地住了嘴。 沐清瑜直接对楚昕元道:“你觉得南齐若久攻不下,会从西唐走,何以见得?” 楚昕元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随意画了一幅简易地图,哪怕楚景弦对他没好脸,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地图的熟悉程度不在自己之下。 地图虽然简易,但在场三个人都看得懂。因为他们都对东境的地图很熟悉。 楚昕元指着地图中的城池,又画了一条线,道:“若是谷俞攻不下,我军这边的防线便可以拉开,这一路下去,都没有什么空子可钻!南齐军深入腹地,担心腹背受敌,肯定会选取一条于他们来说最稳妥最有利的路线,从西唐与东夏南齐三国交界处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么说很有道理,不过,沐清瑜笑了,道:“这边可不止东夏西唐南齐交界!” “还有隐龙……不,云涧城!” 沐清瑜笑道:“若他真敢走,那他就要失算了!” 楚昕元看着她自信的笑脸,心中柔软,道:“南齐人一定还不知道,如今云涧城已经是东夏的了!” 楚景弦道:“南齐的这位庆王,也是个狠人,咱们或许可以在他的死对头蓟王处着手,让他进退两难。双管,不,三管其下,让他付出代价!” 楚昕元不屑地扫了楚景弦一眼,道:“你有人手在南齐吗?就算有,能渗透到那位蓟王身边吗?就算能渗透到他身边,你能确定蓟王就一定会出头?” “我没有人手在南齐,但这件事可以安排!” “等你安排好,黄花菜都凉了!打仗不是凭想像,也不是纸上谈兵,你到底行不行?”楚昕元其实也知道楚景弦兵法精通,而且很有成算,但是此时,他就是忍不住要对着来,打压打压他。 楚景弦脸色微沉,冷笑道:“如果你想说风凉话,那你还是走吧!” “恼羞成怒?”楚昕元继续挑衅! “我为何要恼羞成怒?”楚景弦不屑:“我们在说正事,你若要捣乱,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楚昕元道:“谁说我不是来说正事的?南齐入侵,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放在心上?” “那你倒说说,你又有什么主意?” 楚昕元说道,“你若去,谷俞应该守得住吧?那你可以派出一支精锐军队,从南侧绕道,攻击南齐大军的后方,这样可以打乱他们的阵脚,加速他们从西唐撤离的决定!” “这个主意倒也可行。”楚景弦点头道,“但是一来南齐会从西唐撤离只是我们的猜测,未必是南齐最后的决定;二来,谷俞经过这么长的战事,兵力未必还有多余,再调走一支精锐军队,万一南齐庆王感觉到城内兵力变动,拼死反扑呢?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能确定行动计划。” “情报?”楚昕元冷笑道,“兵贵神速,你还指望慢吞吞去搜集情报?领军作战,要的是料成机先,要的是预判敌人的预判!现在南齐大军已经入侵,我们需要的是行动,而不是等待再次搜集情报而浪费时间!” “你可知鲁莽行事,拼的都是将士的命?”楚景弦皱起了眉头。 “那你可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到时候,也许送的是更多将士和百姓的命!” “你是在故意针对我?”楚景弦的脸色变得冷沉起来。 “我没有针对你,我只是说出了我的观点。”楚昕元冷笑道。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沐清瑜无语道:“咱们在这里纸上谈兵,所有的都是推测和预判,但战场情形千变万化,在这里争不出结果。一切还是得景弦你到了战场后,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我们的建议和意见,希望能给你做些参考!”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流民越来越多,我既答应要安置好那些流民,也许过段时间我也会去东境。等待你的好消息,希望你出马立刻能遏止如今不利的局面,让流民少一些,早点收复失地,结束战争!” 楚景弦点头道:“我会的!” 楚昕元想刺他几句,但是想到如今这局面,反倒有更多的烦躁涌上来,楚景弦不能算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也是为东夏而战,身为东夏人,身为皇子,哪怕他恨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但他也想早日驱逐了南齐军队,收复失地。 他的恨,他的怨,他的仇,他的报复,都是东夏内部的事! 楚景弦站起身,道:“清瑜,本想送你回去的,不过军情紧急,我还要去兵部,和隗尚书一起点兵,就先走了。等我归来,再……和你一起喝茶!” 沐清瑜笑着道:“好!” 该给的都给了,后续,她也会让人把自己这边搜集到的情报同时传递给楚景弦,谷俞的情况不太妙,他是耽误不得的。要不是兵部点兵要时间,还有粮草调配等相关事宜,他是巴不得连夜就走。 楚景弦离开后,只剩楚昕元与沐清瑜在,空气一片寂静,两人目光一触,一个眼神复杂,一个眼神平静。 楚昕元却坐了下来。 沐清瑜道:“你还不走?”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沐清瑜:“……” 她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