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犯的错误而已。成王败寇,你信不信,若大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我这些事根本就无关轻重!” “你现在还做这样的梦呢?” 定远侯喟然叹道:“我现在当然不做这样的梦了,这些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啦。什么或立嫡,或立长,什么难以决断,开始他想要立的,就不是嫡,也不是长。所以,嫡现在成了庶人,长呢,只怕很快也会被他打发了。可笑这些年来,我们汲汲皇皇,苦恼经营,自认为运筹帷幄,斗智斗勇,又怎么敌得过君心莫测?” 他看一眼楚昕元:“梁王殿下,莫指望天上掉馅饼了,四皇子之昨日,便是大皇子之今日,也许明日就轮到你了!” 他噗哧噗哧地笑,边笑边道:“当年,我与明崇峻一起查镇国将军案,查到了真正的内情,这些,我们都是呈送给了龙椅上的那位的,他明知道镇国将军忠心,明知道那一切只不过是镇国将军夫人报复镇国将军之举,与镇国将军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斩镇国将军满门时,可有丝毫手软?” 楚昕元冷声道:“来人,把他押下去!” 定远侯哈哈大笑:“大皇子之今日,就是汝之明日,哈哈哈!” 楚昕元坐在案前,久久未动,眼神深凝。 大皇子之今日,便是他之明日吗? 他不怀疑。 毕竟,那个老东西真的有这么绝情。 但他既然被老东西留下,楚景弦既然被老东西打发走,那他就会好好把握,谁是谁的棋子还不一定呢! 有些事,也该去做了。 敬王府。 书房重地。 大皇子脸色阴沉,声音也阴恻恻的:“真没挽回余地了?” 薛先生也是一脸灰败,他压低声音道:“王爷,定远侯的事,已经无可挽回,这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您和贵妃娘娘,会不会受到牵连!” “怎么可能?” 薛先生道:“当然有可能,经过这么多事,王爷您还没看清楚吗?那位的意思,非长也非嫡,你们是挡路的石,如果不挪走,他真正想要扶持的人,怎么能顺利?何况定远侯的那些事,真要查下去,王爷您也脱不了干系。” 大皇子直接忽略他的后半句,阴森森,咬牙切齿地道:“非长非嫡,老五?还是老七?” 薛先生脸色愁苦,“未必!” “那是谁?” 薛先生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如今事态虽不明朗,但也见端倪!” “你是说,老九?” “多半是了!” 大皇子忽地笑了,他脸上却全无笑意,眼里反倒是一片恨:“是他,原来竟是他!那我们算什么?被他玩弄于股掌中的棋子?” 薛先生道:“殿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今您的处境并不好,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脱身?”这两个字像一柄重锤,敲得大皇子脑中一嗡。多年的谋划,到如今眼看就要一场空,他不甘心,他如何能甘心? 但是,他一向信重薛先生,也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他道:“依先生之见,难道需要本王去举告定远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吗?” 薛先生:“……” 他深吸了口气,才摇头道:“王爷听在下一言。如今形势,于王爷十二分的不利,王爷即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定远侯身上也没有用。王爷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大皇子脸色很不好:“本王若揽下那些责任,那本王就万劫不复了!” 薛先生苦口婆心:“王爷,如今形势,大势已去,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些罪责王爷当然不能全揽,王爷要揽的是御下不严,体察不明,没能及时察觉定远侯的祸心。愿意自请去封地!” “自请去封地?” 大皇子不悦:“本王若去了封地,岂不把这京城里的一切拱手相让?” 薛先去生自然看得出他的不甘,他长叹了口气,道:“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定远侯之事定案,莫说王爷请去封地,便是自保都不可能,壁虎断尾,当断则断啊!” 大皇子心中满满的都是不甘,但他也知道,自从定远侯府的事再次翻上来,而皇上又一次交给楚昕元的时候,他就陷入被动了。 早早自请就藩,虽是放弃了京城的一片局面,但也保全了自身。 薛先生拱手道:“王爷你仔细想想,宜早下决断,若是迟了,便一切都晚了!在下先告退了。” 第二天一早,大皇子的请罪折子和自请就藩的折子一起呈送到了御前。 折子里,大皇子痛心疾首,深深地检讨和自责,他身为皇子,手底下的人做出那等事,竟一无所知,他识人不明,德行有亏,无颜再留在京城,希望父皇赏赐一块封地,他将携全府老小,即刻就藩,从此非诏再不回京。 又说自己如何不孝,身为人子,理应侍奉膝前,但现在却要一走了之。幸好还有诸位皇弟们可以在父皇跟前替他尽孝云云。 皇上看一眼那折子,顺手就拿给站在一边侍奉着的楚朝阳看:“阳儿,你看如何?” 楚朝阳现在已经着手在处理奏折了,许多折子是由他批阅的,皇上着意在培养他这方面的能力,他每天上午都在宫中。 皇上原本想着等到大皇子这边处理干净了便封楚朝阳为太子,所以这段时间,朝臣们也多半看出了些意思,除了部分中立的仍然中立,那些原四皇子党们正惶惶之机,顿时如蝇逐鲜肉一般,纷纷攀了过来,便是大皇子党和一部分中立党们,都已经在骑墙了。 对这个结果,楚朝阳很满意,皇上也很满意,示意楚朝阳可以将这些势力收回己用,从中挑能干的,以后组成东宫班底。 楚朝阳翻着那些折子,心中冷笑,算是个识趣的,如今准备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