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那么大的事,百姓们就算没有得到不准出门的命令,也会闭门不出的。 很快,马在都御史府勒停,岳西去敲门。 门房开门,岳西道:“梁王殿下来访,请去通报!” 那门房道:“我家老爷有令,殿下若来,不必通报!”他直接领着人进府去了。 岳西不由看了楚昕元一眼,却见楚昕元丝毫都没有意外。 沈殿聪在正厅之中郑重接待了楚昕元,楚昕元拱了拱手,行了个晚辈礼,道:“多谢沈大人高义,才使京城之乱尽快平息!” 沈殿聪却规矩地行了个面见王爷的君臣礼,道:“七殿下说了,京城若有乱,能力挽狂澜之人唯殿下一人,将楚王府府兵交由殿下调配,这是七殿下之令,本官不敢居功!” 这番话,代表的是楚景弦的意思,也代表着楚景弦的支持,甚至表示,楚景弦授意了沈殿聪的投诚。 楚昕元道:“父皇受伤了。他被钟妃一匕首刺在胸口!” 沈殿聪一惊,继而行礼道:“殿下早做准备!” 楚昕元看他一眼,道:“七弟不欲回京吗?” 沈殿聪默了一下,才道:“七殿下之事,本官不知!” 楚昕元道:“京中百官,皆闭门不出。本王知道,他们各有心思和想法,不过这不重要,父皇肯定很想见你和明相孔大人,沈大人可以面圣了!” 沈殿聪道:“是!” 楚昕元便告辞离去了。 他来了一趟,好像只是道了个谢,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岳西挠着头没弄懂,不过,他很快放弃去想,他一个粗人,想那么多干什么?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的! 当天,沈殿聪和明丞相和孔大将军也去见了皇上。 在召见他们的时候,皇上还躺在龙榻上动弹不得,他把所有御医和侍候的太监都赶了出去。 而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人,道:“梁王是不是控制了皇宫?” 孔熹纳闷:“皇上,如今禁军几乎全部战死,京畿卫负责京城和皇宫安防,这与控制没什么关系吧?” 当初,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守在第二道防线,那时候,若是没有意外,他们的尸体,都将被叛军践踏而过。 楚昕元的到来,简直是奇兵天降。 他是粗人,但他不蠢。 若是梁王有什么别的心思,当时但凡等到晚上,他们全都死绝之后,再带人从秘道里应外合,一样可以肃清叛乱,控制京城。 便算他那时出现,皇上已经受了重伤,若他不松口让人去请御医,皇上拖不了多久也会宾天。 但楚昕元没有那么做。此时皇上为何语气里满满的怨念? 皇上看一眼三人,然后目光定定看着沈殿聪,道:“朕想召楚王回京,立为太子!” 沈殿聪:“……” 皇上真是玩弄人心习惯了,现在他身受重伤,大权旁落,皇宫和京城都被楚昕元的京畿卫给掌控着,他知道自己无力对抗,所以,想把他用得顺手的那把剑再拿出来为他冲锋陷阵。 楚朝阳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想要再次控制局面而已。 而一切,竟然和七殿下预想的一样。 知父莫若子吗? 明崇峻道:“楚王领军在东境,东境回京,快马加鞭也得近一个月,何况东境之事未平,南齐大军虽退,但占山贼匪为乱,楚王正带兵剿匪之中,圣令难达!” 皇上沉下脸:“难道圣旨还召不回一个领军在外的皇子?” 孔熹道:“皇上便算召回了楚王殿下,楚王殿下难道要和梁王殿下打对台吗?那京城刚刚的安稳,就又没有了!” 皇上看着他眼神不悦,这孔熹是他最喜欢的臣子,最得他心意,表面粗豪,但之前朝堂上每一次都能摸准他的心意,说到他的心坎上。 这次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他道:“朕要立太子,要让楚王为太子。你们的意思是逼迫朕立梁王吗?难道朕身为皇帝,立太子竟不由朕心,而由尔等来决断?” 因为太过激动,他脸色潮红,几乎又咳嗽起来。 沈殿聪道:“陛下不必担忧,前些日子楚王传回家书,他正带兵剿匪,只等待匪患一除,便会回京!如今可能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皇上听到这里,才觉得气息顺了些。 他完全忘了,他之前是下令让楚景弦就在东境,暂时不要回京。 当然,此时没有人提醒他。 皇上呼出一口气,目光再次扫向三人,沉声道:“此事绝密,为防有人对楚王动手,尔等不得将消息泄露!” “遵旨!” 皇上疲倦之极,挥挥手让三人退下。 三人离开,到了殿外,互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走了几步,明崇峻突地道:“老夫新得了一坛好酒!” 孔熹立刻道:“见者有份!” 沈殿聪道:“那我备菜?” “那去你府上!” 明崇峻孔熹异口同声! 沈殿聪摇头:“老狐狸,又坑我!” 三人面圣后各自回府,而后孔明二人携酒携物同去沈府的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报到了楚昕元面前。 楚昕元道:“本王知道了!” 汇报的曹北有些担心:“主子,这三人可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官,他们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筹谋,如今这样的时候,您不阻止吗?” 楚昕元看他一眼,道:“不必!” 大概是已经将最重要的事交付给了最信任的大臣,不日就将有结果,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