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今日装扮尽显她的本性,十分华贵高傲,尤其是发间那只三尾凤簪展翅欲飞,更添几分声势。 庄妃比舒妃要低调一些,至少发间的凤簪不像是舒妃那般嵌满了红宝石,只是在眼睛与尾翼上点缀一番。 婉妃与二人又不同,她并没有戴凤簪,而是插了一支流苏金簪,凤口吐穗,细细的金链垂在耳际,别有一番美丽。 宋云昭与她们三人自然不能相比,婕妤的份例可比妃位差多了,而且像是凤簪这种东西,她都没资格戴。 不过,云昭也不在乎这些,她神色安然的坐在那里,听着三妃与众位夫人说话。 镇北王妃的位置很是靠前,她虽是王妃,但是在宫宴上也并不张扬主动,如此刻的宋云昭一般安静。 她一直听女儿说起宋婕妤,其实对她好奇已久,尤其是在知春宫时发生的事情,让镇北王妃对这个宋婕妤刮目相看,等到后来女儿与季云廷的婚事,她真是苦口婆心劝说良久,她还是愿意与他定亲,结果定亲之后又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真是恨不能撕了季云廷的心都有。 哪想到宋婕妤劝了几句,女儿居然愿意放手了,镇北王妃在这件事情上是真的感激宋婕妤。 现在,她仔细观察这位成名在外的宋婕妤,既不是女儿口中那个遇事不平拍案而起的模样,也没有身为宠妃不可一世的跋扈模样,跟传言真是截然相反,这倒是有点意思。 镇北王妃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垂眸,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五年前的皇帝,今日进宫前王爷叮嘱她,入宫后少言谨行,再加上她的侄儿娶了婕妤的堂姐,有这层关系在,她如今在婕妤面前反倒是更不好上前攀谈,免得落入有心人眼中。 这样的宫宴人人都说吉祥话,没有谁不长眼地说败兴致的话题,不知是谁说起了上元灯节,众人便开心地议论起来。 上元灯节,自本朝来就有与民同乐之意,太祖开国后第一个上元节便是与百姓共赏灯,从那后这规矩就无形中定下来。 每个皇帝的行事作风不同,有喜欢臣民簇拥的,有喜欢低调不张扬的,也有喜欢微服出访的。 本朝的皇帝就是那个喜欢微服的,反正登基五年来,就没人能在上元节见到皇帝御驾出巡的,全民都在找皇帝在哪儿。 所以今年的上元节,大家自然又提起这事儿,想要知道皇上今年还继续微服吗? 这个话题听起来热闹,其实一点也不友好。 三妃没一个跟着皇帝微服过上元节,其他嫔妃自然想都不要想。 这不是今年横空杀出来个宋婕妤,众人的心思自然就活泛了,话里话外的就把宋云昭架了起来。 宋云昭:…… 她招谁惹谁了,就安静当壁画,都能烧到她身上来? 宋云昭微微抬眼看向舒妃的方向。 舒妃立刻撇开眼神,看什么看,看我也没用,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她还想着难得能看宋云昭的热闹,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不看才傻,她不上前踩一脚,都是看在两人合作的份上脚下留情了。 庄妃跟婉妃这回默契满分,轻轻松松地就把宋云昭送到热锅上。 大夫人眉头微皱,这个场合也没她说话的地儿,只能有些担忧地看着云昭,希望她应对得体,别被人抓了话柄。 秦溪月满面含笑地看着宋云昭的方向,不动声色地与母亲眼神一碰然后各自分开。 庄妃笑吟吟地看着宋云昭,「宋婕妤,你以为呢?」 宋云昭放下屠刀并不是想立地成佛,只是休息一下,既然有人送人头上来,当然就不客气了,大刀立刻拎起来。 她本想着进宫后能当个吃瓜群众,看看女主与 后宫嫔妃斗智斗勇的场面,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哪想到这走着走着,她竟成了被吃瓜的皇妃,这可不行。 「庄妃娘娘这话问得臣妾倒是不好回答,您怎么单问我一个?今年同进宫的姐妹那么多,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宋云昭顺手一个反弹把问题砸回去,秦溪月想要吃她的瓜,那不好意思,顺手把她拉下水。 瓜田里开花,幸福你我她,一个都不能少,谁来都得挨一瓢。 婉妃抬眼看着宋云昭,「宋婕妤何必提起别人,庄妃只是想问你自己的意思罢了。」 宋云昭满脸惊讶地看着婉妃,「方才是庄妃娘娘问臣妾话,婉妃娘娘又何必与我费口舌?」 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来管我?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婉妃:…… 众命妇:…… 宋云昭暗叹,她真是没有当贤良淑德的隐藏属性,这些人非要逼着她摆一摆宠妃的架势,她还能怎么办? 当然顺从民意啊。 「宋婕妤,婉妃也是好意,你又何必曲解?」秦溪月柔声开口相劝,一副我为你好的架势。 宋云昭看向秦溪月,「秦婉仪这话令人不解,你且来说说我如何曲解婉妃娘娘的好意?曲解两个字,还能这样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是我文化浅薄,无法理解啊。」 秦溪月本就是故意用话术迷人眼,这种说辞本就不能细究,她要如何解释? 无法解释。 陆知雪瞧着秦溪月那张虚伪的脸就有些看不过眼,她可是吃过大亏的,立刻就说道:「秦婉仪说曲解,我也没听懂宋婕妤如何曲解婉妃娘娘的话,看来我也是才疏学浅,还请秦婉仪赐教一二。」 冯云瑾捂脸,这个没救了。 宋婕妤跟三妃对上有底气,你有啥? 给人当炮灰吗? 这怕是要糟! 果然,冯云瑾这个念头一闪过,就听着秦溪月说道:「陆嫔此言差矣,上元节与民同乐乃是万人瞩目之举,婉妃娘娘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