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昌就跟着皇帝飞奔进忘忧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后脚跟着进了门,一抬眼就看到皇上把宋昭仪抱进了怀里。 孟九昌:……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上这一路跟龙卷风似的跑来,就为了抱抱宋昭仪? 不要说孟九昌吃惊,封奕怀中的宋云昭也给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封奕的心情不太好,于是就没有动,顺从地被他抱在怀中。 静静地靠着他,没有动,只是伸出手臂回抱住皇帝。 孟九昌简直是被暴击,忙弯腰告退,还顺手关上了门,把香雪等人都拦在了门外。 似是一瞬,又好像是很久,宋云昭感觉到封奕的气息平和了很多,这才温声开口笑道:“皇上怎么知道我想你了?你看,咱们俩就是心有灵犀,我这里一想皇上,皇上就到了。” 封奕听着云昭娇娇柔柔甜蜜的话,紧绷的神色缓和了很多,放开云昭,浅声问道:“你没事吧?方才我好像有点用力。” “没事啊,好着呢。”宋云昭昂起头满面笑容地凝视着封奕,然后牵着他的手坐下,“皇上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若是不妨事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我给皇上想想办法,说不定就能为君解忧呢。” 封奕笑了,凝视着云昭含笑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她总是这样开开心心的,眼睛里带着他很向往的光芒。 明明两个人的人生都那么不快乐,可是她身上总有一种蓬勃向上的生命力,连带着他都跟着茁壮成长。 这一瞬间,封奕忽然就很想跟她倾诉,“韩御史跟朕说,定国公与秦太傅私下往来频繁。” 宋云昭一愣,缓了缓才理清楚这里头的关系。 韩御史就是韩锦仪的父亲,定国公是安芳仪的爹,心头一颤,面上的惊讶真的是不用装,“秦太傅跟定国公?是为了这次安芳仪身边的人陷害韩贵嫔身边人的事情吗?” 封奕侧头看着云昭,“你说呢?”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假话就是晚秋因为嫉恨陷害迎春,真话就是安芳仪包藏祸心动机不明。” 封奕:…… 宋云昭笑着凝视着皇帝,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这个坑她不掀开,都对不起这大好的机会。 封奕叹口气,“我就知道不能问你。” 云昭跟韩贵嫔交好,肯定为她鸣不平。 宋云昭乐了,“皇上您问这话,不就是给我一个机会吗?我真是替韩贵嫔委屈死了。” 封奕其实不在乎韩贵嫔委屈不委屈,不管是韩贵嫔还是这后宫其他人,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 只有昭昭是不一样的。 但是,昭昭为韩贵嫔委屈,所以他就掀开了这个盖子。 “昭昭,你想怎么做?” “如今宫正司已经定案,晚秋一力承担下所有罪名,除非是能拿出晚秋说谎的证据才能翻案,但是晚秋的家人都在定国公府当差,这件事情就是个死循环,我没有办法做到,就只能委屈韩贵嫔跟迎春了。” 宋云昭轻轻叹气,如果真的要翻案,那就要从定国公府下手,但是定国公在皇上初登基时力挺皇上,此时若是为了这点事情就问罪定国公府,那么朝臣会如何看待皇帝? 封奕如果被戴上一个过河拆桥的帽子,那以后谁还敢尽忠皇帝? 两相对比之下,宋云昭自然是站在皇帝这边,韩锦仪的公道不是不讨,而是要往后放一放。 她对上封奕凝视的眼神,那浮浮沉沉的眸子里,深不见底,似是有什么在翻涌着,宋云昭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封奕方才那一抱,现在又这样问她,其实已经是让了一步。 “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皇上更重要。” 封奕的瞳孔微微一缩。 宋云昭这话此时此刻确实是真心话,她直面皇帝,没有丝毫退缩。 封奕心口跳得厉害,对上云昭干净又纯粹的眼神,她知道,她没有说谎。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云昭再揽进怀中。 宋云昭听着皇帝有些急促的心跳,就在这么一瞬间,她想如果两人不是皇帝与后妃就好了,如果在宫外两人能成亲做夫妻,许是真的能成就一场好姻缘。 但是,皇帝这个职业,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云昭不敢赌。 即便是皇帝此时此刻对她情深义厚,她依旧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大概她就是这样天性凉薄的人吧。 忽然就有了点心虚。 封奕来得快走得也快,临走前,看了云昭半晌,云昭觉得他应该有话跟自己说,但是最终也没说。 把人送走之后,宋云昭心情有那么一点点不太美妙。 思来想去,就让人去把韩锦仪请来。 韩锦仪来得很快,不只是她,冯云瑾跟陆知雪也跟着来了,原来俩人正在韩锦仪那里,于是就一起过来了。 让几人坐下,宋云昭笑着说道:“你们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让人去请你们了。” 陆知雪听了这话看了宋云昭一眼,这话说得好听,若不是她厚脸皮跟着来了,她肯定不会想起去请她。 冯云瑾看着宋昭仪的神色,思量一下,这才说道:“难道是昭仪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宋云昭知道冯云瑾聪明,听她这样问就点点头,“算是喜事吧。”说着就看向韩锦仪,“韩御史进言秦太傅与定国公私下有往来。” 韩锦仪一愣,还没想过来,另一边冯云瑾面上已经带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