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说八道!”陆知雪气得直接跳了出来,指着那宫女的鼻子差点破口大骂,“宋昭仪身边的人为何要构陷黄明秀?想要害人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分明是你这个贱蹄子被人收买了,故意栽赃陷害。” 宋云昭很意外,没想到陆知雪会当众为她辩白,咦,这种感觉很奇怪啊。 韩锦仪也立刻站出来,扫视一眼众人慢慢说道:“黄六姑娘跟宋昭仪素未谋面,毫无瓜葛,便是她的嫂子与宋昭仪虽然勉强能有些关系,但是当初宋昭仪进京后,与这位永嘉侯府世子少夫人可不曾有过交集,从无交集的人,忽然成了被害人,这着实有点可笑。” 冯云瑾立刻附和,看向那指证的宫人厉声问道:“你既然说是宋昭仪身边的人指使你,那你说出是谁,可有证据,总不能凭你一张嘴说是谁就是谁吧?” “冯小媛何必为难奴婢,奴婢只是这行宫里低贱的小宫人,上面的人吩咐下来,哪里敢不从。我并没有什么证据,当初来找我的人给我看了宋昭仪忘忧宫的令牌,故而奴婢不敢有丝毫的怀疑。” “人证物证俱全,宋昭仪还有什么想说的?”秦溪月骤然又开口冷声说道。 宋云昭轻笑一声,“人证?物证?秦婉仪这证据来得可真是轻巧,上下嘴唇一碰就是铁证如山,真是妙啊。” 她上前一步,环视众人,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踩在那宫人的脸颊上,“说起来做了这么久的宠妃,定了个妖妃的名头,一没有陷害宫嫔,二没有作威作福,让你们误解我是个好欺负的人,凭什么阿猫阿狗几句话就能给我定个罪名。来人,将这个宫婢拖下去,杖责五十!”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全都变了,杖责五十,等于杀人! 秦婉仪神色微变,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她没想到宋云昭真的敢这样的肆意妄为! “本宫一向是个和善的人,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打死你之前,你还有一次开口的机会。”宋云昭漠声道。 她一直还存着后世的操守,不肯轻易罔顾人命,但是她错了,这是个吃人的后宫,她的仁善,只会给她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许是宋云昭的脸色过于冷漠,许是她那双眼睛锋芒过盛,众人一时间竟被她气势所摄。 这里可是行宫,众目睽睽之下,宋昭仪居然当众敢杖杀宫人,这何止是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 安顺立刻带着人把那宫女拖下去,很快外头就响起了杖责声,一下,一下,又一下,在这安静的殿中听起来格外分明。 一开始那宫女还大喊冤枉,很快就只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众人心头不由跟着一颤。 “宋昭仪,你不要太放肆!”庄妃猛地站起身怒道,“此等行径,简直是目无王法,本宫一定上禀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做主!” 宋云昭面色都不曾变一下,看也不看暴怒的庄妃,外面逐渐没了声响,她眼皮微抬,面无表情地开口,“拖进来!” 庄妃:…… 众人:…… 嚣张! 这是众人给大名鼎鼎的宋昭仪下的第一个定论,居然敢无视庄妃的话! 殿内一片安静。 婉妃脸色变来变去,手中的帕子扭成一团,她是该开口还是不该开口? 宋云昭那张脸像是要吃人,她要是开口,万一像庄妃那样丢人怎么办? 毕竟她虽然是妃位,但是宋云昭肚子里可有皇嗣,还是皇上第一个孩子,现在谁敢轻易动她,要是有个好歹,皇帝怒火之下抄家灭族怎么办? 没看到庄妃被忽视,现在也得咬牙忍着吗? 舒妃却坐在那里面色坦然,哎呀,看宋云昭的热闹都跟看别人的不一样,瞧瞧这架势,不枉她来茶宴走一趟。 这样的热闹不多见,宋云昭这披着羊皮的狼,今儿个这些人只怕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她早看着秦溪月不顺眼了,仗着秦太傅,在这宫里装模作样,背后做了多少事儿,偏她手段好,没能抓到把柄。 今儿个可算是名正言顺撞到宋云昭手里,她就不信还能让她跑了! 这要不是场合不合适,舒妃都要上盏茶,摆一盘瓜子,这戏是真好啊。 永嘉侯夫人抓着女儿的手紧紧的,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对上这样的宋昭仪,她居然一时间不敢轻易开口说什么。 虽然她女儿是苦主,但是她敢肯定,这件事情她女儿真的是纯倒霉被牵连,既然如此,对上这般霸道强势的宋昭仪,她觉得闭口不言是最好的态度。 不是她不想开口,这一刻,看着宋昭仪的脸,确实有点不敢说。 安顺亲自拖着浑身鲜血的宫女进来,往地上一扔,看上去出气多进气少,俨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刺鼻的血腥气,蜿蜒的血迹,周围人的贵夫人与宫妃全都白了脸。 宋云昭低头看向那宫女,“说吧,谁指使你的?” 那宫女趴在地上,软踏踏的一团,却还死咬着牙道:“是昭仪身边的人指使奴婢……” 临死还要咬着忘忧宫的人不放。 周围人的脸色十分怪异,看着宋云昭的眼神又有了变化。 这算不算铁证如山,毕竟都快死了,还不肯改口。 “拖出去,杖毙!”宋云昭看向安顺。 “是!”安顺听了那宫女的话,脸色早已经黑如铁,恨不能亲自上前一脚踩断她的脖子! 就在安顺的手抓到那宫女的胳膊时,那宫女忽然浑身一抖,然后猛烈挣扎起来,倏地睁开眼睛,尖着嗓子大喊,“我说,我说!是行宫后园子里的管事陈嬷嬷指使我的,让我换了黄六姑娘的酒,再栽赃陷害宋昭仪身边人,她叮嘱奴婢一定将宋昭仪拖下水。事成之后,给我二百两银子,让我妹妹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