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脸色变幻不定,把自己的怀疑跟福康公主一说,道:“若是此事真有阴谋,我们还需小心防范。” “此事我已经让身边人回雁城去查,事关重大,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不过,据我之前得到的消息,应该不是冲着宋尚书去的,有可能是真的凑巧发生了意外火灾。但是,火灾之后往京城运税粮,有没有什么意外就不好说了。” 大夫人心头急跳宝妆楼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宋家今年可真是不顺遂,改日一定要去庙里烧烧香。 送走了福康公主,大夫人掐着时间等宋南祯回府时找到了他,就把事情一说,最后说道:“三弟,不管事情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你都要小心。” 宋南祯怒火直冲头顶,“粮仓被烧这样大的事也敢瞒着,这群狗官当真是胆大包天。大嫂,这不只是税粮的事情,粮仓关系一地百姓,粮仓烧毁,来年百姓怎么办?” 粮仓里是有留种粮的。 大夫人不是很懂这些,但是看着三弟脸色不好,就说道:“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此事万不可姑息!”宋南祯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立刻上报两位相爷。” “等一下。”大夫人看着三弟拦住人,“这件事情是福康公主所言,你总不能把公主拖下水。” “大嫂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宋南祯一刻也不敢停转身就往外走。 一地粮仓,关乎当地万千百姓,怎么能由着这群人欺上瞒下。 大夫人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回去之后立刻写信给丈夫,让他连夜赶回来。 宋大老爷接到信的时候距离京城已经不远,接连两日连夜赶路终于抵京。 宋南雍回了京顾不上老婆孩子,立刻把弟弟叫来,兄弟两个关上门议事。 “两位相爷怎么说?”宋南雍看着弟弟说道。 “大哥,左右二相意见相左,现在还没定下章程。”宋南祯也无奈,他只是户部尚书,事情禀上去如何处置却不是他能插手的。 “右相这两年多附和陛下,左相做事与之不同,看来左相有保雁城之意。”宋南雍说道。 宋南祯闻言叹气,“怎么还能保那些狗东西!” “为官做事不能只凭一己私欲,雁城粮仓的事情只看当地官员瞒得紧,这里头肯定有内情。两位相爷可派人去查了?” “已经派人悄悄出京前往雁城。” 宋南雍长舒一口气,“既然这样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宋南雍神色坚定的说道,“三弟,你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不是你能插手的,宋家在京城本就被人盯着,你要小心行事。” 宋南祯只是为当地百姓忧心,知道大哥说得有道理,最终还是点点头,“我听大哥的。” 看来他得看看能不能多预备一份粮种,万一雁城那边用得上,他这里也能拿得出来。可惜户部也没有余粮,他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官员失职,百姓何辜? 宋南雍叮嘱完弟弟,也没有多留,直接回了妻子那边,换了一身衣裳对妻子说道:“你跟我回岳家一趟。” 大夫人一愣,“这个时候?” “我与岳父有要事请教我自己前往太过扎眼。” 大夫人就明白了,“那我准备些拜礼,老爷也先坐下休息一下,很快就安排好。” 大老爷点头,“劳烦夫人了。” 大夫人横他一眼,“你我老夫老妻,说这些做什么。” 说完大夫人就掀起帘子出去了,大老爷这才放缓身躯靠在软枕上,这一路上紧赶慢赶,他一把老骨头了确实有点累了。 大夫人安排完回来就看到丈夫已经睡着了,她犹豫一下,还是轻轻开口把人叫起来。 大老爷睁开眼睛定定神,侧头看着妻子,“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大夫人立刻跟上丈夫,开口对他说道:“我已经让人先回娘家报个信,你也不用急,咱们慢慢过去就是。” 大老爷点头与妻子上了马车,马车滚动起来,他看着对方道:“雁城的事情可大可小,左右二相意见相悖,岳父虽然人在礼部,但是六部同在一处当差,也难免身陷漩涡会牵连其中。我先与岳父打个招呼,岳父心中也好有个防备。” 两夫妻慢慢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蒋家。 大夫人的大哥亲自在门外等着,新上任的宁安伯可不能慢待,谁能想到自己妹妹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做伯夫人。 好多年没见面,大老爷见到舅兄也很是高兴,两人说说笑笑进了门,大夫人与大嫂在后。 大老爷先去给岳母请安,蒋老太太见到女婿很是高兴,跟他说道:“你岳父还未回来,已经给他送了信想来也快了,你先坐着歇歇脚。这一路上回京很是辛苦吧?你应该在家休息几天再过来。” 大老爷对岳父岳母很是敬重,听岳母这样说,就开口说道:“这几年在外做官,少有在岳父岳母跟前尽孝时,说起来惭愧,蒙岳父岳母体谅,是我之幸。” 蒋大爷在一旁听着就道:“你的心意爹娘都知道,就不用心生愧疚了。如今你回了京又封了爵,这可是大喜事,回头咱哥俩得好好喝一杯。” 满屋子其乐融融,蒋尚书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一进门,大老爷就立刻上前行礼,蒋尚书一把托住女婿,笑呵呵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怎么也没歇几天就过来了?你这是连夜回来的?” 说了这句,蒋尚书的眼神就有些变了,抬眼对上女婿的眼神。 翁婿俩没说说别的,陪着蒋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蒋尚书就带着女婿去了前头书房,顺便打发儿子去准备宴席。 蒋大爷一看就知道爹肯定跟妹婿有话说,他识趣地避开,去找自己妻子商议设宴的事情。 蒋纶带着女婿进了书房,就直接说道:“说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