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她?”上官泠反问柳云舟,“王妃你如果不爱摄政王,会嫁给摄政王吗?”
柳云舟: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上官泠道:“我娶菲菲不仅仅是因为菲菲的哥哥,更不是因为愧疚。”
“当年因我的失误死掉那么多人,我一度自暴自弃,想要以死谢罪。我陷入到泥潭中时,是菲菲拯救了我,是她将我从泥潭中拉出来,让我彻底清醒,有她在,我才能重新找回活着的意义。”
“她将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上官泠望着柳云舟:“以那件事为分水岭,我的上半生已终结,飞鸿也好,雪儿也好,姜雪泥也好,都不再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的下半生,只有蓝酝菲一个人。”
“王妃,问完了吗?”
“如果问完了,那我该跟摄政王谈论公务了。”
柳云舟:“都跟你说了不要喊我王妃,喊我柳云舟。”
上官泠:“好的王妃。”
“所以,你问完了吗?若是问完,你该走了。”
柳云舟:……
口口声声喊她为王妃,还敢撵她!
她叹了口气。
“我问完了,蓝酝菲是个头脑清醒的好姑娘,希望你能如你所说的那般,将她视为你的唯一。”
“我不打扰你们了
,清宴,我先回去。”
裴清宴深深地看了上官泠一眼。
上官泠表面很冷,内里却是个性情中人。
他也非常精通人情世故。
像今天这般直接开口撵人的,还是第一次。
“溶溶。”裴清宴道,“晚上等我,我去找你。”
柳云舟额角抽了一下。
又是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话。
“你先忙,我走了。”
柳云舟离开后。
裴清宴端起茶杯,对上官泠道,“胆子不小,既然知道云舟是本王未过门的夫人,你还敢将她撵走。”
上官泠:“接下来的话,不太适合王妃听。”
“案件有重大突破。”
上官泠将一个账本递给裴清宴:“有关那件舞弊案的事,我已经找到了强有力的证据。”
“以上一次秋闱的舞弊案为契机,牵扯出了更多案件,各个案件牵扯甚多,尤其是顾家,种种线索表明,顾家与这些案件都有关系,一旦罪名落实,顾家或许会被满门抄斩。”
裴清宴将账本接过来。
越往后翻,脸色越凝重。
翻到最后。
他的脸色已变得铁青。
裴清宴重重地将账本摔到桌子上:“他们胆子可真大。”
上官泠:“他们不仅胆子大,命也大,如此巨额数目,这些年
竟一直没有被查到。若不是王爷您差人去调查那四个考生,怕是还会瞒过去。”
“秋闱在即,王爷,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收网?”
“以及,我记得,顾明朗的夫人是柳家人,与王妃感情甚笃,不知……”
“顾明朗有参与其中吗?”柳云舟的声音传来。
她走到书房窗边。
“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我是想起来我忘了东西,我回来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
上官泠一个字也不信。
裴清宴并没瞒着柳云舟的意思。
他道:“以目前的线索和证据来看,顾明朗不知情,顾家一直以清廉自居,顾明朗行为处事也贯彻了清廉的风格。”
柳云舟问:“如果顾明朗与顾家分家,自立门户,顾家获罪时,会波及到他和柳莺眠吗?”
裴清宴停顿了一下。
上官泠眉头紧锁:“柳姑娘,此事干系重大,若你因为一己之私走漏风声,我们将功亏一篑。”
柳云舟见上官泠不再称呼她王妃,便猜到上官泠生气了。
“我不会打草惊蛇,也不会提前给顾明朗传递消息,顾家犯的事儿,该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谁也别想逃脱。
但,我也有私心。
倘若顾明朗没有参与,倘若顾明朗在顾家
获罪时已经脱离顾家,为何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上官泠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柳姑娘是想徇私吗?”
柳云舟:“顾明朗没有犯法,这怎么能叫徇私?”
上官泠:“他是顾家人。”
柳云舟:“他没有犯法。”
上官泠:“柳姑娘是打定主意要徇私了?”
“上官,你先回去。”裴清宴道。
“王爷!”
“回去。”
上官泠心中不忿。
那张冷脸也臭臭的,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上官泠离开后。
柳云舟与裴清宴相对而坐。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久久。
久到茶水已经冷了。
柳云舟深深地叹气:“清宴,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我也知道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裴清宴道,“规矩,是我定的。”
“规矩也好,律法也好,是为了惩罚罪犯,为了维护秩序而设,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株连而设,如果在律法范围内,如果能够服众,提前用点手段又有何不可?”
柳云舟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
一瞬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清宴,你……同意了?”
裴清宴伸出手。
细长的手指轻轻在她额间点了一
下。
“就算你不提,我也不会直接对顾明朗下手,顾明朗是这次的主考官,更是一次试探,如果顾明朗能够过关,他不会受到顾家牵连。
当然,如果顾明朗过不了关,他也无法逃脱罪责。
溶溶,所有的前提都是顾明朗没有参与案件,一旦他参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