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松听到裴清宴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摄政王。”
“您,您怎么来了?”
“本王不能来?”裴清宴的声音很淡,听在顾晋松耳中却冷飕飕的。
顾晋松忙行礼:“下官失言,请摄政王恕罪,是下官的不孝子正在发癔症,下官怕冒犯了摄政王,故而……”
“巧了,本王身边恰好有大夫。”裴清宴道,“云舟,你过去看看。”
“是。”柳云舟越过顾晋松,走到被黑衣人跟前。
这些黑衣人,是顾晋松特意安排的死士。
没有顾晋松的命令,他们不会停手。
故而。
即便裴清宴来了,死士们也没有停止攻击顾明朗。
顾明朗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短短几个呼吸功夫,他已伤痕累累,满身是血。
看到柳云舟和裴清宴到来,就像看到亲人一样。
他眼泪都涌出来了。
“柳……”
柳云舟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她眉眼弯弯:“王爷,这几个穿黑衣服的武功不错,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要给顾大人治病,不如再找个人陪他们比比?”
裴清宴应允:“清风,你去。”
被点名的张清风目瞪口呆。
他指着自己:“我?”
“王爷,我
现在是姑娘的车夫,是平平无奇的车夫,我只负责赶车就够了吧,为什么还要跟人比武?”
裴清宴森森:“嗯?”
张清风最害怕裴清宴这种语调。
他立马改口:“也不是不能比,只是我一介车夫,若是输了,岂不是落了您的面子?”
裴清宴:“那就不要输,输了就滚回去。”
张清风立马精神了:“那我一定要赢。”
话毕。
张清风已经来到黑衣死士们跟前。
“诸位,跟我过几招?我时间不多,咱们速战速决,好的,我要开始了。”
不等死士们反应过来。
张清风化为一阵风。
风中夹杂着凌冽的杀气。
杀气所到之处,血溅当场。
黑衣死士们在张清风手下,没能撑过一招就已全部被废。
“结束了。”张清风随意擦了擦手,对柳云舟说,“姑娘,这算是额外的工作,得加钱。”
柳云舟:“这个月的月银加十两。”
张清风不满意:“四个人呢,最起码十一两。”
“成交。”
“姑娘你别答应得这么痛快,你这么痛快让我觉得我亏了。”
“那我再考虑考虑,十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别,就十一两了,成交不能反悔。”张清风神秘兮兮,
“对了姑娘,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不能让摄政王知道。”
听到了一切的裴清宴:……
死里逃生还要被迫听张清风懒散发言的顾明朗:……
“这种场合,是不是需要更谨慎一点?”顾明朗道。
柳云舟:“为什么?”
“有张清风在,无人能伤害到你我,再说,我又不是你,我不需要伤心,也不需要悲愤,更不需要泄愤,我们的状态才是正常的,
难道,你还要让我们也跟你一样,摆出苦大仇深的模样?可算了吧,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顾明朗:……
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顾明朗在听到柳云舟的话之后,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他脸上的悲愤退去。
心中那股熊熊燃起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谢谢你。”顾明朗说,“如果不是你让我考虑,我也不会发现这些腌臜事,我还会被蒙在鼓里。”
他苦笑着,“我觉得我像个笑话,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想过……”
“打住。”柳云舟打断他,
“我没心情听你的长篇大论,摄政王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时间听你诉苦,现在,立刻,把你想做的事做了,速战速决。”
“王爷。”柳云舟对裴清宴说,“诊断完毕
,顾明朗没得癔症。”
顾明朗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反应了几个呼吸,终于反应了过来柳云舟的意思。
若是他继续留在顾家,一定会被顾晋松除掉。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在摄政王跟前陈述冤情,与顾家断绝关系。
有摄政王的应允,顾晋松无法再动手。
他也能名正言顺脱离顾家。
“求摄政王为下官做主。”顾明朗跪到裴清宴跟前,
“下官亲耳听到顾晋松和林月儿谈论多年前联手谋害我亲生母亲之事,下官还听到林月儿设计圈套谋害我的妻子柳莺眠。”
“下官为人子,向来以孝道为先,对于他们两个言听计从,恪守礼教,尊崇孝道,从未出格,也从未有过忤逆之谈,
但他们二人所做之事丧尽天良,他们虽名义上是下官的父母,却做出杀害下官母亲,杀害下官妻子的恶行,于天理,于人理,下官都忍无可忍,
下官请求,请摄政王为下官作证,下官从此之后与顾家恩断义绝,与顾晋松断绝父子关系,还请摄政王彻查我亲生母亲死亡一案,彻查我妻子被陷害一案。”
顾明朗重重地磕头。
砰砰砰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顾晋松脸色灰白。
有裴清宴在,他不敢乱
说话。
然,顾明朗提出断绝关系后,他已经憋不住了。
“摄政王明鉴,明朗是得了癔症才会胡说八道,月儿的确不是明朗的亲生母亲,但,明朗的亲生母亲是难产而死……”
“顾晋松。”裴清宴幽幽地开口。
被点名的顾晋松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本王带来的大夫说顾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