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向来没有规矩,我只不过是替公子警告他一下罢了,公子也早想这么说说他了吧。”
“就你聪明。”萧潇进了自己的书房,守成麻利的点上一炉梨花香。
“公子当真去?”
“什么。”萧潇看着书。
“去应约啊,去那个什么破观园。”
萧潇抬头,想了一下,有些严肃认真的看着守成:
“你以后,再是不满,也对他尊敬些。”
守成一脸不解:“商人之子罢了,公子怕他?”
萧潇摇摇头:
“他不像是那种没有头脑好说话的人,前几次见他与身边的人交往,神情方式差异太多,自身放荡人前却儒雅至极,有些城府,家中又有钱财,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心点好。我靠近他时,有些不安。”
守成不以为然:
“怕什么,咱们萧府可是官家,他要是敢欺辱公子您,我就去把他扔到郊外喂狼!”
“慎言。”
萧潇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远处的山,有些闷黄色了,那是新发芽的颜色。
——凉州——
“报!!”一将士裹着血流不止的纱布,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军帐。
顾程思与父亲和大哥正在讨论情况,这才被打断。
“什么情形。”
顾候将手上的佩剑抽出,众人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夏邦和容国的军队突然在詹谷山下汇集,没有发生冲突!现在正朝着詹谷城移动!”
顾候大感不妙,迅速的查看地图。顾程思在一旁有些担心:
“父亲,二哥哥还在詹谷山前布阵。”
那来报信的将士又说道:
“顾二公子让小人来报,将铁门竖起,准备好火箭!”
“竖门?”顾程思上前提刀,焦急的看着父亲,“父亲,不能竖门,得赶紧让二哥哥回来!回来再竖门!我去接应!”
“云成!”旁边的大哥拉住要冲出去的顾程思:
“云起不能回来,这是父亲的阵,他若是丢了阵回来,那还要军队干什么?等着他们到城门口来打吗!你冷静点!”
“什么阵!”顾程思冲着大哥吼了一声,随后又看着一言不发的父亲:
“什么阵不让人撤!二哥哥出事怎么办!这次不是一国的敌军,你们没听见吗,他们联手了!”
顾候看着咆哮的顾程思,他提着刀就要往外走,腰上还别着红色长枪。
“顾程思!你给我滚回来!”
顾候的声音让顾程思站定,他背对着大哥和父亲,一言不发的喘着粗气。
“你给我回来。”顾候这次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但依旧是命令的,严厉的:
“你现在是军人,身处军营,你敢不遵守命令擅自行动?”
顾程思握着刀的手在剧烈的抖动,他侧头,咬着牙狠狠地问:
“那我二哥哥呢,他本是只带了五百人去布阵的,为何不让他撤回来,为何不让我去增援。”
顾大低下头。
顾候爷坐下,桌子上飞起一阵白灰:
“他是去打仗,总要有人抵在前面。”
“那我去啊!我也去接应他!”
“你需要留下,守城,若是你二哥哥未能将敌军入阵中打散,那么这座城要面对的,是两国的进攻,城中的老百姓,需要有人守着。”
那我二哥哥呢!万一他来不及撤退怎么办!”
“他经验丰富,詹谷山崎岖易躲藏,会有办法的。”
顾程思将手中的刀柄攥了又攥,手上的青筋被血污的绷带缠着。
他放下刀,回到座位上,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抬头程思想哭,那泪水哗哗的流出来,他朝着顾候大吼:
“他是我哥哥,他只带了五百人。”
他的声音空虚颤抖。
顾候转过身,将自己的剑递给大儿子;他沉默了一会儿:
“他先是颂朝的将军,再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