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云舟问。 “真的是他。”白春见说,“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柳云舟脸色有些复杂。 她决定去亲眼见一见。 马车在兰庭街行动非常困难。 整条路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美男子。 清冷的,热情的,豪放的,呆萌的,应有尽有。 每行一步,都会有人凑过来。 他们不仅长得好看,嘴巴还甜。 张清风和白春见兴致勃勃地评头论足。 柳云舟人都麻了。 马车在兰庭街行驶了大约两刻钟,终于来到一栋建筑前。 这栋建筑建造得非常浮华。 浮华到令人瞠目结舌。 这种浮华和别处的富丽堂皇不一样,是一种乍富的暴发户将世间所有贵重好看的东西堆积到了一起的既视感。 富是富,贵是贵,就是没有丝毫的美感。 门口迎接客人的男子也打扮得花枝招展。 瞧见他们的马车停下,立马拍了拍手。 立马有数十个同样打扮的男子排列成两排,做出欢迎的姿势。 柳云舟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 这夸张的风格,真熟悉。 在一堆人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中,柳云舟和白春见穿过浮华的大门。 穿过镶嵌了无数 珍珠翡翠的画廊。 这里面无一不是彰显着土豪风格。 但。 在穿过半月门之后,画风却突变了。 半月门后面是一排排竹林。 竹林幽幽,极致清雅。 竹林之后,隐隐可看见一排房子和一个小院。 房子的构造很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 院落则是用篱笆围起来的,篱笆上挂满了红辣椒,蒜头等东西。 院子里面还有一些鸡鸭鹅,咯哒咯哒满院子乱跑。 这里的风格,与之前的浮华格格不入。 不等柳云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屋内有琴声传来。 琴声绝对算不上悠扬,甚至还有些难听。 柳云舟多少通一些音律,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懂琴。 这个人,在瞎弹。 琴声可以悦耳,也可以是噪音。 这个人弹奏的,全是噪音,噪音吵得人非常烦躁。 “不会弹就别弹了。”柳云舟一脸黑线,“别人是对牛弹琴,你不一样,你就是那头牛,蠢牛弹琴纯属浪费了这把绝世古琴。” “小溶溶,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从一个软萌软萌小可爱变成毒舌小可爱了?”琴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别这么喊我。”柳云舟径直走到门口。 她推开门。 门后, 有一个大约三十五岁上下的男子正装模作样坐在古琴前。 男子身着青衣,青衣是粗布做成的,宽大陈旧。 他只用一根木头簪子将头发挽起。 只看那张脸,冷清卓绝,绝世独立。 但,他一口完美地破坏了清冷的氛围感。 “这么多年不见,小溶溶跟我生分了。”男子看着柳云舟,一脸的伤心欲绝,“我很伤心。” 柳云舟整张脸都是黑的。 “白春见跟我说你来了,我还不太相信。” “你这是想干什么?粗布衣裳,农家小院?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跑到这里当农夫来了?” “我也是没办法。”男子干脆趴在古琴上,“我要是光明正大来,肯定会把她吓跑的。” 柳云舟看到他的动作,心疼得不得了:“你先起来!” “你知道不知道你趴着的这把琴有多名贵?被你趴坏了怎么办?” 男子懒洋洋:“坏了再买一把呗,多大点事儿。” “不说这个了,小溶溶,快让舅舅看看,多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好漂亮,真美,你快把舅舅迷死了。” 男子自曝身份后。 直接把小龙给炸出来了。 “啥?舅舅?” “这个人就是你舅舅?” “是你那个天下 第一首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舅舅?” “你舅舅就长这样?” “不会是假冒伪劣吧?” 柳云舟叹了口气。 “错不了,他就是我舅舅。” 小龙:“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它想象中的舅舅应该腰缠万贯,绫罗绸缎,举手投足带着“我很富”的贵气。 人也应该圆滚滚的,弥勒佛那个模样。 眼前这个粗衣粗布,有点瘦,有点冷,一开口还有点二的人,一点都不符合天下第一首富的气质。 “来来来,让舅舅亲亲抱抱举高高。”男子张开手臂就要拥抱柳云舟。 柳云舟直接给了他一脚。 “阮青琅,这十几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阮青琅捂住胸口。 “不愧是我的外甥女,喊我的名字都这么霸气。” “哎,长大了,男女有别了,你小的时候明明超喜欢让我抱抱的,那会儿你那么一点点,扎着一个小揪揪,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