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景知卉一觉醒来便觉得脑子发晕,浑身都很难受,估计是溺水的后遗症发作了,再加上昨天又忙了一整天,现在手脚发麻,耳朵嗡嗡响,耳鸣了似的。
实在是没办法起床上班,便在小组群里给陆华深请假,他同意了。
还给她发来了微信说。
【你可以好好休息两天,工作的事推迟一点点没有关系。我今天得到消息,兰境那边要把设计会议推迟一点再开,说是要等什么人回来再开这个会。】
【行。】
得到这样的消息,景知卉在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也心安理得地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结果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还是一通电话铃声把她叫醒了。
打电话的人是上次的陈警官。
“景小姐,身体怎么样,可以来我们局里再录个口供吗?需要你在口供上签名确认。”
“好,我下午过去,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景知卉便起了床,拾掇好自己的形象,给自己煮了一个清汤面当午餐。
吃面的同时,还用手机查看了一下这附近哪里有干洗店。
确认好位置之后,她便拿起那日的西装准备装入袋子提出去。在触摸到衣服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的把衣服拿着凑近鼻子闻了一下。
没有异味。
相反,这衣服还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古龙香水的味道,还兼夹着一丝清冽的男性气息。
很好闻。
一下就让她想起了席周麟的模样。
不禁有点脸红,有些羞耻。
她在做什么?居然偷偷闻别人的衣服,好变态。她放下衣服的同时,又忍不住在想。
不知道他在干嘛,难道是回港城了吗?
她知道,港城才是席周麟的家,以前他来支教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了,他们全家都是港城人士。
当年就是SHARK集团的创始人,席老太爷组织的下乡义教活动,所以,席周麟才会去她们家乡。
以前集团的董事长是他父亲,到了她上大学的那会儿,掌权人就变成是他了。再然后后面这些年,她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掌管着这么大的公司,不用想都知道,工作肯定是很忙的,出差是常事,只是她疑惑,为什么席周麟会来到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岛。
岛上的条件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思绪飘远,景知卉摇了摇头,不再瞎想。
她还是先把衣服洗干净了,等他回来了再还给他好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把衣服给洗干净之后,就放到别墅区的保安室,让保安再转交给他。只不过她不想这么做,起码她当面送回去的话,还可以跟他接触一下,再见多他一面。
即便他已经忘记她是谁。
但她还是很想,很想多靠近他一点点。
下午,景知卉如约到了警察局,陈警官循例又问了她几个细节之后,便叫她在口供上面签名。
“谢谢你们,辛苦了。”景知卉微笑着对陈警官说。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陈警官把口供收起来。
“通过我们这几天的走访,暂时还没有发现嫌疑人落脚的地方,推测应该是惯犯,有一定的反追踪的能力,我们已经在查了,等到时候有消息了,再通知你过来。”
“好。”
离开了警局,景知卉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干洗店,在等待洗衣服的过程中,她试着给兰境的赖远新打去了电话,想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接,直接就挂了。
不由得,心情有些低落。
这回得罪了投资方,下面的工作的还怎么开展?
景知卉想了想,还是给陆华深打了一个电话。
他那边的声音很吵,应该是在应酬,说话的声音也很沙哑。
“怎么了?”
“你在忙吗?那我晚点再找你吧。”景知卉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你说吧,就是这里有点吵,我出去跟你说。”
景知卉沉吟着,等再开口的时候,对面那边的声音果然静了下来。
“我本来想给赖远新打个电话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结果他挂了。”景知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
“挂了也正常,到了这地位的老总,你忽然在中途撂下他跑了,让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不可能轻易再跟你交涉的了。”陆华深说着。
“他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看来就算是我直接去找他,估计也是会被拒之门外。”景知卉思忖着。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你跟赖远新熟不熟,或者你找一个中间人帮我调和一下,然后我再出面给他道个歉。”景知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现在人微言轻,赖远新不可能给她这个面子来应承,只能是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斡旋一下试试。
陆华深笑了笑,赞叹地说:“我真是没有看错人,这么快你就把解决的思路都捋清了。”
景知卉是他同校的师妹,她还在读大三的时候,就被当时的他看中,选入培养名单中了,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人,景知卉确实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人漂亮不说,工作起来也井井有条,甚少给他招惹什么麻烦的事,而且学东西又快,思维又敏捷,所以他才会放心的把负责人的这个位置交给她去坐。
而且从他认识景知卉的那一天起,他就认定将来的她一定大有作为。
假以时日,在建筑界一定会有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我跟赖远新不熟,不过我有个朋友,跟他交情还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去沟通一下,赖远新应该会给我朋友这个面子。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帮你做这个事可以,只不过接下去你要怎么让他找回面子,放下过节,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景知卉失声哑笑。
这还真是一道难题。
“谢谢陆总。”景知卉低声地说:“这次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抱歉。”
“别跟我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