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卉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她眯紧眼睛,在床上坐起来,抬手遮住了从窗外照进来的刺眼阳光,一转头,看到床头放着一杯白开水,她想都没想直接喝了。
一杯水下肚,她才觉得自己干燥的嗓子又活了过来,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样的状态她太熟悉了,每次她喝醉了第二天醒过来都是这一出。
咦,她喝醉了吗?她和谁喝酒来着?
嗡!
回忆像倒灌似的涌进她的脑子。
景知卉一个翻身下了床,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睡衣,衣摆还绣着酒店的标志。她怎么穿的这个衣服?谁给她换的?
脑子想到那个男人,当即她脸一红。静悄悄地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往外看。
客厅没有人,但落地窗的是敞开的,景知卉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有人。
她推测自己现在应该还在酒店里。但是席周麟呢?他已经走了吗?应该是吧,现在都是早上了,他留在这里干嘛。
在床头柜找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从抽屉里找到充电器充上。
又坐在床边呆坐了会儿,闻到自己身上那一股酒味,景知卉到梳妆台照了照镜子。头发乱糟糟的,脸蛋带着刚醉醒的惺忪--
她该去洗澡了。
看了眼还在充电的手机,打算先去洗个澡,出来之后再作打算。
她把房门反锁好就进了浴室,热水冲在她的身上,把她的醉意都洗掉了,水雾朦胧中,她好像听到有人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她顿了顿,等了片刻没声响后,便以为自己太过敏感幻听了。
她刚才明明看过套房里没有人的。
洗完澡出来,景知卉用白色毛巾擦着自己头发,习惯性地走到衣柜,一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她都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在家里。
那她等会儿穿什么?
浴袍呢,浴袍有没有?她又在房间搜了搜,没有浴袍,连拖鞋都没有。
景知卉面对镜子把围在自己身上的那条浴巾束紧了些。昨晚穿的那个睡衣捂了一个晚上有很大的酒味,不能再穿了,她想着出外面找找,反正又没有人。
于是她拧开了门把手,先是左右探头再次确认没有人之后便走了出去,只是她没留意到刚才阳台方向的窗帘被人拉上了。
席周麟原本在阳台外面打电话,听到里卧似乎有声音,便过去看了下,结果门把手被人反锁了。
他又走回阳台去,顺手将窗帘拉上。他需要安静地思考电话里的汇报内容。
结果当他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一个全身上下只在胸前围了一条浴巾的女人背对着他,微微弯腰在入门处的壁橱找什么的样子。
连鞋子都没穿。
视线再往上到浴巾的最下摆--
也许其他的也没穿。
他微微挑眉,半倚在阳台的墙壁。她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房间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他默不作声,景知卉专心致志地找了壁柜又找鞋柜。
真是邪门,这么高档的酒店居然连双拖鞋,连一件浴袍都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这件套房是故意不放这些的,因为某人已经交代等会儿把需要的东西拿上。
景知卉催头丧气,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倚在那里的身影。
“啊!”
她吓了一大跳,双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待看清来人之后,她满脸通红地捂住胸口。
“你、你怎么在这里?”
席周麟好笑地摊了摊手,“这是我开的房间,我为什么不在这里?”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房间是他开的,他在这里也是应该。
可是她刚才明明没看到有人的!
“我一直在打电话。”男人拿着手机晃了晃。
景知卉不知所措地看着,看向他,发现他衣着整齐,面色从容,确实不像扯谎的样子。她没好气地背过身去,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她白皙的后背。
“我、我的衣服不见了。”她小小声地说。她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了,只能求助与眼前的男人了。
席周麟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背影,白嫩的小脚并排站着,须臾间,昨晚与她在床上面对面的场景闯入了脑海,他眸光微动。
“你的衣服拿去干洗了。”
景知卉转过头看他,眼神在说,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他笑了笑,继而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一点没有说要回避的意思。
景知卉脚步轻移,打算偷偷溜回房间去,却被打断。
“你还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景知卉回头瞧了瞧,见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样子。她捂着浴巾,赤脚迈着小步走进了房间,然后留出了一条门缝,从里面探出了脑袋,跟他对视着。
“我应该、没、没做什么吧。”她迟疑着说,她断片了,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昨晚和他摇骰子的事。
席周麟盯着那道门缝看,觉得有些好笑,感觉自己在看一只宠物。那只宠物因为畏惧他而跑回了笼子里,但是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头,他玩味地挑了挑眉。
“你说你喜欢我,还说要和我一起睡觉。”
前面那句是她说的,后面这句是他加上的。就想看看她会是反应。
果不其然,门缝里的人听到之后,不可置信地踏出了一步,站在门框边上,一脸愕然,对上他的目光之后,瞬间整个脸通红。
“不会吧。”景知卉看着席周麟的表现,觉得这是在诓她。
“你不信?”男人挑了挑眉,“那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开房?我在岛上又不是没地方住,就是因为你抱着我,缠着我要跟我睡觉,我不肯,你还抱着我不撒手。”
“那是我喝醉了。”景知卉羞愧地低下了头,想想可能是自己喝醉了说出了心里话,“不好意思。”
不过话刚说出口,她就恍然了一下。她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酒馊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