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景知卉舔了舔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男人笑了笑,“我讲个张三的故事给你听。”
“在张三小时候,偶然认识了一个小屁孩,在他要回家的时候,小屁孩一路追他的车把他截停了,跟他说,长大以后要来找他,结果张三等了好些年,这个小屁孩都没有来找他,他到后面才发现,原来小屁孩一直隐藏身份待在他身边。”
“你说,如果你是张三,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景知卉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手里拿着的签子都掉了,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她?小屁孩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当年的她。
“可、可能当时说来找他是小屁孩随口说说而已。”景知卉随意扯道。
“随口说说?”席周麟深邃的目光在景知卉的脸上梭巡着,“但是张三送给小屁孩的一个小玩意,被小屁孩珍藏了好些年,你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景知卉哑口无言,她感觉这是在隐喻什么,联想到自己也是这种情况,心中黯然了几分,“也许是小屁孩认为自己和张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没有迈出那一步。”
席周麟看着她,眸光微微触动。
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是到点换药了。护士推着车进来,但景知卉还在吃东西,席周麟淡淡赶人:“等会再过来。”
护士连连点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眼景知卉,才起身出去。等到了门外,她赶紧放下东西去往楼梯间,给什么人打了电话。
“是个女的,应该两个人有点关系,刚刚我进去他们还一起吃东西……好好……谢谢堂哥。”
护士走后,一下间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尴尬,景知卉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刚好在播报晚间新闻,她看过去,发现主持人正在报道n城雨林谋杀案一事,说是一伙抢劫犯因为分账不均把同伙杀了,然后抛尸在瓦房,结果被人发现,还一窝端了的事。
新闻里,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句和绑架案有关的事。怎么是这样?那尸体是她发现的,怎么新闻里都没有提到过关于她的事,而且绑架富家千金这么轰动的大新闻,一点声响都没有。噢,应该是有人故意压下来了吧……景知卉望向男人,而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屁孩。
“是我压下的,主谋还没抓到,不宜打草惊蛇。”
说起主谋,景知卉的心中已有人选,“我觉得王如雯的近况可以查一下。”她对王如雯是主谋的想法只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也不好直接说就是她做的,只不过她是怂恿席真一去音乐节的人,嫌疑比较大而已。
“嗯。”
播完这条新闻,紧接着便是SHARK集团与维家酒业达成合作,将一同进军酒店行业的报道。维家酒业,这个名字景知卉是知道的,维家的二小姐维柠,跟她一样也是在港大读的大学,和她是校友,以前校友会的时候她见过她,是非常漂亮的女明星。脑海不由自主地想起席家老爷过大寿那日,新闻发的路透照,其中就有维柠与席周麟交谈的侧影。
同样是豪门世家的孩子,不知他与维柠是什么关系?
景知卉双脚并拢坐在沙发上,双手搁在膝盖上。席周麟坐在离她还有半米距离的地方,白色的脚腕在灯光下映衬得相当雪白,男人眸光一暗。
“维柠的电影我也有看,她好漂亮,听说她家也在港城,你见过她吗?是不是真人比电影更好看?”景知卉说。她对维柠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街拍和宣传都是富家千金风,演技也好,她看她主演的电影都哭了好几回。
不过她问的这几个问题,也不全是好奇维柠的情况,她藏了点自己的心思,很想知道席周麟会不会和这样的大明星私下有什么交集。
景知卉的问话让席周麟想起了一点往事。读书的时候,他们两家人就不停地撮合他与维柠,他对她没兴趣,反而是当时的另一个跟他玩得好的高中同学很喜欢她。有一年生日,那哥们跑去跟她表白,被拒绝之后心灰意冷,扔给他一条蓝宝石手链,就这么巧,那时候维柠来找他,以为手链是他特意买来送她做生日礼物的。
阴差阳错之后,他给这哥们转了一笔买手链的钱,七百万,就当做手链是他送给维柠的,对于他来说,一条手链而已,送了就送了,没必要在生日那天扫她的兴。
虽说他和维柠什么事都没有,但此情此景,席周麟微微挑眉,神情恶劣,“我当然认识她,我家和她家住的很近,那会儿双方家长还撮合过我们,有个词怎么说的?青梅竹马。”
果不其然,小女人的脸上飞快闪过失落的神情,眸里的光影瞬间暗淡了。
“噢……”景知卉低头揪自己的手指,假装不在意地说:“维柠家世好,又漂亮,跟你很衬,而且……”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身姿忽地朝她倾斜了过来,他的手撑住她的腰侧,他的脸近在咫尺。景知卉感觉自己忽然不会呼吸了。
“而且什么?”他追问,鼻尖的呼吸洒在她的侧脸,痒痒的。
“而且你们又是青梅竹马,感情基础深厚,或许、或许经过这次你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你们会、会走到一起。”景知卉几乎是憋着气说完了,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热,那温度透过了他的衣服传给她。
席周麟笑了笑,“你这是在--吃醋?”
“我没有!”景知卉喊着说,说完还捂住自己的嘴巴,“这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吃、吃什么醋?”
她忍不住往后撤开,想离他远点。谁知男人竟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拉了回来。
“如果你不是吃醋,那你就不会问维柠的事。”他的手紧紧包住她的脚踝,像是给她戴上了一个炽热的脚镣。
“我……”景知卉正想说找什么借口,手机忽然响了,她逃似的把脚抽回来,然后从沙发上下来,“电话响了,我去接电话。”
她连忙跑进浴室,还把门锁上了。
如此孩子气的动作落在男人眼里,更是诙谐。陆华深受他之托,连夜赶去了景知卉的老家,把她的情况都查清楚了。
难怪,难怪从他第一眼见到景知卉开始,就总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原来她就是当年哭着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