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战刚刚就在牡丹亭中赏花,所以通幽洞池边的场景他看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这被威逼的丫鬟无路可逃,最终必会被他们得手,却没想到她四肢抱石,顽强抵抗,还趁其不备将动手之人踢入水中。
这反转让滁战来了兴致,随后见她拿着竹竿要救那落水之人时,他还微微对她有些失望。
却没想到她会在那人快要上岸时,抽出竹竿,随后又伸着竹竿让那人够,每当她快要够着时,就会故意将竹竿往上抬。
就像是喂狗时故意戏耍它,不让它轻易吃到。
见那人恼羞成怒,还故意拍打水面,溅得那人满脸水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这一系列的举动唤醒了滁战那些因久远而渐渐淡忘的记忆。
当年,他还不过是质子时,“她”也曾为了帮他逗弄过欺辱他的人做过这些事情。
因为这份熟悉,让他来不及怀疑,她抱住假山石那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怂样,这样的人真的会因断发而自戕吗?
宁安说完一大段话,就等着滁战的回话,可是,等了半响也不见反应,心中微微有些慌张。
欲要抬头看看暴君的神情,随后一想现在保命要紧,绝不能失礼,于是抬了一半的头又垂下了。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声音,“你抬起头来。”
宁安一愣,不知暴君此举意欲何为,无法多想,只能唯命是从。
入眼看到一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脸如刀刻般,俊秀绝伦,宁安又花痴了。
滁战被她看得心下一颤,陌生的面孔,可眼中的痴迷,竟有些熟悉。
“她”初见自己时,也是这般。
为何此人会如此像她,还是因为他太想念她,才会将别人错认了。
“她”若是知道,定会生自己气的。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场对视。
“陛下,请为奴婢做主,刚刚是她推奴婢下水的。”
原来是绿衣心下又急又气,又见来人是君上,自以为是为她出面,就忙告状道。
滁战这才注意到还有这号人在,轻轻看了一眼,想看这婢子还能如何为自己狡辩,刚刚他可是亲眼看到她踢人入水的。
宁安早知道她救上来后会这样说。
挤出滴泪水喊道:“陛下,明明是她想要推奴婢入水,却意外落了水,刚刚奴婢还特意用竹竿救她,如今她被救上来竟然这般的诬陷,实在是冤枉呀。”
绿衣见此指着那两太监说道:“陛下,这两太监能为奴婢作证,是她推奴婢下水的。”
“这两太监本就是你的人,肯定早就跟你串通一气了。”宁安反驳道。
绿衣抬着下巴挑衅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找来证人为你自证清白呀。”
“你”宁安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滁战淡淡一笑,嘴角微勾,“既然你不能自证,那就。。。。把刚刚你救她的场景,再重现给孤看吧。”
此言一出,不仅宁安愣了,绿衣也愣住了。
他这是何意?
让她来重现?
那是不是得先把绿衣给扔下水,然后,她来救?
应该不会是她想的这样吧?
那会是什么意思?
宁安不确定滁战的意思,不敢擅自行动,就呆站着。
滁战微微不耐,“怎么?不想自证清白了?还是说他们说得是真的?”
“不是,不是,就是要重现的话,得把人先推下去。”
“来人,将她扔下去把。”
众人都不明白,暴君心里在想什么?
只能照做。
还没等绿衣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扔下去了。
口里只能大喊着:“君上,饶命。”
宁安惊讶地整个嘴张大着成了o型。
“怎么,你就是这么见死不救的?”滁战眼眸微微一抬。
回过神来,宁安忙拿起边上的鱼竿,放入水中,见绿衣抓住竹竿,才回禀道:“没有,没有,奴婢是拿这个救的她。”
关照不知何时给滁战端来了椅子,他就这么的坐在池边,淡淡的看着整个过程。
等着他们双双又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也没说一话,只胳膊撑在椅上,眼神慵懒,手指摇了摇,“怎么和孤看到不一样呢?”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的掩饰给孤看一遍,不然连你也一起扔进池子里。”
这话似在开玩笑,但是,没有人怀疑他不会这么做。
滁战这话定说明了,刚刚的过程他都看到了,这是宁安没有预料到的。
可是,看到了,为何要让他演示,这又是何道理。
真的好变态,不过,她好喜欢。
绿衣又被扔进了池子里,脸上已分不清是泪珠还是水珠了,不仅唇色发白,连身子也有些泡发了,看着还挺惨的。
宁安又一次见鱼竿伸了过去,只是在绿衣快要抓住时,抽了出来,并重重的敲打水面,溅了她一身,本该很解气的,可看着她求生的模样,她竟想到了自己。
她终是不忍,放弃了逗弄她,让她顺着杆子爬了上来。
“奴婢就是这么救她的。”宁安心虚的看着滁战道。
“你为何饶过她?她命两个太监来堵你的路,是要你一心死,你为何饶过她?”滁战的两次疑问,第一句是疑问,第二句是质问一般。
被他如此逼问,宁安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
而绿衣却被这话吓的求饶,“君上,不是如此,这一切都是有。。。。。”
她还没说完话,一旁站着的静婉已经命人堵上了她的嘴。
“君上,她是奴婢管辖之人,如今出了此事,还请君上交由奴婢来审问。”
宁安见此,这明显是,只是,她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是静婉。
她为何要杀自己呢?
千万不能让她将人带下去。
“君上,若是审问,静婉应该避嫌,还请君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