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天高云淡,太阳从东边升起火红了整个世界,为这场订婚仪式兼火影继任仪式披上了一层薄纱,荣穿着一身浅绿色绣有千手双头矛族纹和木叶标志的庄重和服缓缓向扉间走去。
这场仪式在火影楼下面举行,而火影楼正对着太阳,荣就这样逆着光前行,旁边搀扶着她的是水户,她面上的表情隐匿在晨曦中看不真切,扉间不知道她是否高兴,一向无波的内心竟升起了一股忐忑,就像鼓声密集那样七上八下。
——
柱间站上了花费几个月搭建的高台。
他环顾四周,不可否认,木叶不过八年,此时一切都还刚刚踏上正轨,四处都算不上繁荣,但来往的人脸上都有了希望,还有小小的孩子被大人约束着正要侧耳倾听他的讲话。
“我有两个好消息想要告诉大家,第一是我的兄弟扉间将继任木叶的火影,他是一个聪慧冷静的人,不仅拥有杰出的战斗才能,还是一位优秀的领导者,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木叶必然会越来越好。
“而第二个消息,则是要向大家介绍一个美丽贤淑的女性,她不是忍者,甚至患有眼疾,但她同样能够胜任二代目火影的妻子这个角色,同时这位叫宇智波荣的女性,也象征着千手与宇智波之间友好的关系……”
柱间念了很多,可以想象到扉间把这份稿子给他的时候柱间身上长了多少蘑菇,也可以从扉间听到“宇智波荣”这个名字起就乍然低落的心情感受到柱间一定改动了很多这份稿子。
“总之,木叶是一个包容的地方,无论是家族还是正直的人,木叶都欢迎大家来定居。”
最后,柱间以一句话结尾,在柱间认真的时候他还是很靠谱的,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有着极强的人格魅力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了仪式的两个主角,在众人听到荣既患有眼疾又非忍者,同时还姓宇智波的时候,大家都不面有些议论纷纷,对荣的好奇也就达到了最高点。
那是一个何其美丽的女子。
仿佛樱花开在了夏天,清晨的凉风袭来,带来了阵阵香风浮动在众人中间,叫人那颗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只看外貌的话,这不是宇智波的人。
于是众人恍然,订婚仪式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千手与宇智波和好的借口。
自从千手与宇智波一起建村之后就不少人揣测木叶一定不会长久,果然,终结谷一战,宇智波的族长被千手的族长给杀死了就足以证明千手同宇智波之间仍有嫌隙。
这下就是明晃晃的昭告天下,木叶很好,千手与宇智波也很好,想要发动战争还得掂量一下惹不惹得起当世两大家族。
更何况柱间还活着,这位忍界之神可不是一个摆设,他强大的实力给人带来的威慑毫不逊色于两个家族联合。
众人明了,宴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
而荣则因为眼疾,早早地就回到了家中。
不是以前那个宇智波的小院子,荣搬到了扉间的院子里,帮她搬东西的是宇智波灵,这位曾经照料她的人在送她离开宇智波的时候心里并不平静。
就好像父母目送待嫁的女儿离开时一样,荣毫无疑问是合当被宠爱的,于是灵在送走荣之后回来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心里不知如何竟升起了一股惆怅。
或许是因为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嫁为人妇后家中的那个女儿,或许是木叶未建时自己与荣的争吵,或许是因为感叹自己沉溺在了和平的假象中,又或许,只是割舍不下与荣的这份浅薄的情感罢了。
可是和平——是一副毒药,会让人上瘾,忘记了过往的仇恨,毕竟,下一代总归要比自己要过得好一点,这只是身为父母的殷殷希望罢了。
——
月明星稀,扉间结束了应酬回到家中,远远地就看见一盏灯亮在门口,想来是荣给他留的。
荣看不见,做这些事必然要比常人多出几分心力,只是一想到万家灯火里还有一盏属于自己,扉间心里便像食了蜜糖一般甜蜜。
扉间没有柱间那样的胸怀,在他的前半辈子里,千手和大哥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而自木叶建村以来,木叶跻身成为了心头之重,可是,就是这样被各种凡尘琐碎挤得满满当当的心却留了一块给荣。
这并不代表扉间便不是那个扉间了,他从未变过,只是在“爱”的鞭策下,他为了千手而操心,为了木叶而操心,为了荣而操心。
想起未来,便是如蜜似的甜意。
和平,来之不易。
他短暂的人生中只要亲人尚在,爱人尚存即可。
扉间从不好高骛远,他总是一板一眼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慢慢学习,慢慢满足自己,只是战争终究在心底留下了痕迹,以至于如今谈论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那段黑暗的岁月。
回到屋子里,扉间脱下火影的披风,荣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他回来得太晚了。
扉间小心翼翼地抱起荣,冷肃的面庞上古井无波,只有微微上扬的眼角溢出了几分在意。
荣安静地像个陶瓷娃娃,如水的樱色长发微凉,从他的指缝间流走,扉间心中微动,他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去,仔细的雕琢眼前人的一丝一毫。
住在这具少女的身体里的,不是人类——那是他的神明。
香甜的气息缠绕住了他的鼻尖,扉间如同被海妖蛊惑了的水手,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好像人生的意义全在于这一吻,又好像灵魂在颤栗,礼炮齐鸣,在心里炸出了一朵花,把完整的一颗心炸得七零八落,还在不住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样的魔咒。
“荣……我喜欢你。”
扉间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快要赶上战场上的刀剑争鸣了。
“很喜欢很喜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永远不会结束 。”
“你是我的救赎。”
“是造物主自玫瑰诞生起便策划了这场名为救赎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