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是今天才回来的吗?”荣熟络地找到沙发坐下,一双翠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收敛住自己脑海中翻涌的念头,坐在了荣旁边,隔得不远也不近,刚好可以感受到双方的呼吸又不必担心有肢体上的接触。
他避重就轻地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荣今天出门了吗?”
“啊,是的。马上就是佐助的生日了,想给他买点礼物。”
“那有给我买吗?”卡卡西含笑问道,把电视的声音调小。
因为卡卡西并没有明确要求过和荣一起过生日,所以荣并不知道他的生日。
佐助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三,鸣人的生日是十月十日,自从荣收养了鸣人和佐助之后卡卡西都会参加这两人的生日庆祝。
他自己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带土死后就不再庆祝生日。
但他的生日就夹杂在鸣人和佐助的中间。
过往的悲惨没必要一再强调,不过必要的时候是可以作为手段使用的。
荣愣了愣,她听到了卡卡西内心的声音,细微的,在感叹的声音。
“抱歉……?卡卡西要把你的生日告诉我吗?或许今年赶得上呢?”
“在九月,是九月十五。”
电视遥控板在卡卡西手上灵活地被转了一圈,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上面是受伤后留下的疤痕和训练后积累的茧。
另一双手覆盖了上来,纤长白皙,略低的温度使得卡卡西感觉像触碰到了温润的玉。
刚触摸的时候是冷的,捂在胸口就会变得温热。
“卡卡西在为什么而焦虑呢?可以告诉我吗?”
对方一无所觉地隔着一块遥控板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那种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的姿态让卡卡西下意识地握紧。
“滋滋”,电视被关上了。
空气里尽是寂静的气息。
隔壁是鸣人和佐助,在没见到荣之前他们是不会安心休息的,也就是说,如果太晚的话,随时都会被找上门来。
微妙的兴奋刺激着卡卡西的神经末梢,就像是每一次任务时面对危险的战栗。
“我可以告诉你吗?荣。”
卡卡西看着荣疑惑地歪了歪头,樱色的长发顺着动作滑落肩头,就像懵懂地猎物渐渐靠近猎人蓄势待发的箭。
太糟糕了。
他在被引.诱向深渊。
卡卡西放下遥控板,遥控板与地面接触的清脆响声回荡在寂静声里,他单手解下护额,无法闭上的血红的写轮眼注视着眼前的人。
酥麻从脊髓传递到大脑,荣察觉到了被猛兽盯住的恶寒,但神明并不明白这种悄无声息的危机。
她只是从卡卡西和她接触的掌心划过,沿着胳膊一路摸索到达了卡卡西戴着面罩的脸上。
没有了护额束缚的银发垂落在卡卡西的脸颊,又被她的手指压住,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卡卡西的下眼睑,卡卡西有些不适应,却按耐住了想要眨眼的冲动。
“卡卡西,看着我,你当然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又想要做什么,不过卡卡西是个好孩子,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又来了——这种一无所觉的姿态。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他的心里有着怎样肮脏的想法,又要花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去思考,不让这种下流暴露在她眼前。
卡卡西弯了弯眉眼,轻飘飘地回应:“是吗?”
“无论什么,都会原谅我吗?荣、唔,荣老师——”
最后两个词被拉长了尾音,就像是被含在了喉腔一样,声带震动发出的声音低哑。
他可不是个好孩子。
他已经是糟糕到脑子里全是难以描述的画面的大人了。
卡卡西握住荣的手让她拉下面罩,紧接着在荣的手背上轻轻一吻,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的每一个神态问:“这样可以吗?”
房屋是一点一点被蚂蚁蛀空的,防线是在少女的纵容中一点一点崩塌的。
卡卡西是一个忍者,火之国木叶忍村的精英上忍卡卡西。
他会审讯,也知道如何一点一点地试探敌人的底线。
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撬开敌人的嘴。
所以,他一直在忍耐。
小心翼翼地不告诉荣他的心思,温水煮蛙一般一点一点浸透她的生活,但是,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生命是最脆弱的玩意,他会老去,甚至等不及年老的时候就死去。
而她的时光已经停滞在了少女的时候了。
看到荣和奈良家的那小子走在一起的时候,卡卡西心里那根愈发紧绷的弦忽然断裂了。
卡卡西凑近少女的脸,呼吸交缠在这片狭小的空间,热气氤氲出了湿润的触感,卡卡西像做任务一样不肯放过敌人的任何一个举动。
他在荣的嘴唇上碰了碰,问道:“这样,也可以吗?”
唇上的温热一触即空,好似不想冒犯了主人一样匆匆离去。
荣愣愣地将指尖抚摸上自己的嘴唇,一时间迷惑地想到,这样的关系,在人类中是正常的吗?
她抬头,“卡卡西也想和我做快乐的事情吗?”
虽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荣的话,卡卡西还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愤怒。
嫉妒噬咬着他的心,卡卡西的眸色愈发深邃。
“荣老师,你可以拒绝我,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他的内心是希望被拒绝还是渴望继续呢?理智告诉卡卡西他应该就此收手,可感情在边缘来回拉锯,叫嚣着继续。
忍者是黑暗中才能生存的生物,如果就这样停下,那他还会退后一步继续维持表面的安稳吗?卡卡西不知道。
“我说过的吧,无论卡卡西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那张樱色的唇瓣继续吐露着甜蜜的毒液,就像罂粟一样令人上瘾。
卡卡西虚虚地搂住她,把头埋在荣的颈窝处感受着对方跳动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