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穴内,一只似人却非人的恐怖巨像隐藏在黑暗中,它伸出的十指指头上都站立了一个虚幻的身影,那是晓组织的首领佩恩的幻灯身之术。
这里除了那些各形各色的幻影,还有四个实实在在的人。
两个是入侵砂隐村的蝎和迪达拉,剩下一个穿着晓组织袍子的人整张脸都笼罩在斗笠帷幕下,他正无聊地抛着石子。
三四个石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没有一个没接到。
最后一个漂浮在空中被巨量查克拉包裹的人正是五代目风影我爱罗。
黑袍人没有站在巨像指尖,但是一股黑色的能量却肆意地破坏着我爱罗的身体,随着越来越多的查克拉被抽出,没有了查克拉保护,我爱罗的身体在黑色能量的破坏下呈现一种焦炭的质感。
迪达拉强忍着疲惫等到这场仪式完成,他本来就消耗了许多,此刻耗费精力来参与仪式,一时间也有点吃不消。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提供着黑色能量的人身上,他虽然看起来轻松写意,然而耗费的能量却是所有人里面数一数二的,以至于本来需要三天完成的事被缩短到了一天。
只是迪达拉因为那个玩骨头的家伙耽搁了,蝎在那地方拖着我爱罗等了一整个白天。
此时仪式完成他们就可以离开了,蝎不耐地收回手,幻灯身之术已经结束,其他人都走了,他本来也想走。
只是看到迪达拉他顿了顿还是准备等一会儿。
“都说了我最讨厌等待,迪达拉,你最好搞快点。”
迪达拉虽然有些疲惫但此时松了一口气他也显得有些亢奋,“知道了蝎旦那,我还得去补充一点起爆黏土。”
“真是的,那个玩骨头的小子把我黏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那是大蛇丸的人,辉夜一族的遗孤。”
蝎一听玩骨头就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那个辉夜一族的小子是来找他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他与大蛇丸并不对付,甚至算得上死敌。
正当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那个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却好以整暇地站了起来,石子在他指尖化为齑粉,他有些兴奋地说了声:“来了。”
声音很稚嫩,像是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蝎和迪达拉也后一步感知到了门口的动静,有人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苍白的青年,眉间有两个红点,是辉夜一族的标志,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粉发少女。
她的眼神空洞而没有落点,显然是目盲,只不过她的步子极稳,走动间裙摆摇曳,像是一株被风吹动的黑色虞美人。
少女一进来目光就稳稳地落在了那个黑袍人身上,黑袍人的身量也娇小,看起来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的少年大小。
他望着粉发少女的身影,明明看不见面容,却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凶兽。
蝎和迪达拉都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少年,自然也没有什么同伴情谊,说到底,他们都是叛忍,说情谊未免也太可笑了。
迪达拉是知道那个苍白的青年的难缠之处的,所以看到两人之间明显是主导的少女将目光落在了那个不认识的小子身上,迪达拉没打算和对方硬碰硬。
蝎自然也不会做额外的事,只是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外面又来了几个人。
一个戴着面罩,银发歪歪斜斜地被护额束起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看到荣的时候一愣,接着鸣人就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卡卡西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鸣人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荣姐姐,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你要离开木叶啊?还有佐助,佐助他去哪儿了?”
只是他的疑问并没有被回答,他和荣至少有十多米的距离,所以荣并不知道卡卡西和鸣人在现场。
她只是脸上温和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声音有些冷,像是二月初融的河水,泠泠清冽。
“枯,不要闹了。”
黑袍人尾音上扬,“嗯?”
“姐姐是觉得我在胡闹吗?明明你是我的姐姐,为什么每次都要向着那些外人?明明我们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黑袍人的声音稚嫩,偏偏又带着浓浓的恶意,连咬文嚼字都透露着一股戏谑。
只是任谁也无法忽视他语气中蕴含的委屈。
荣的表情和缓了下来,她眼眸下垂,无神的眼睛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我没有那个意思,枯,你是我的弟弟,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关系,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枯“哼”了一声,有些开心,但他又不愿表现出来,上扬的尾音被生生压下。
只是荣的话却没有说完,“但是,对于你来说,我只是其中一个,对于我来说,你却是唯一。我们并不对等。”
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确实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他顽劣、恶毒,甚至傲慢而自我,但是、但是……在所有的“姐姐”里面,荣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他只知道,他愿意为了荣而收敛自己,他从不委屈自己,但是为了荣,他愿意这样做。
“不是的……”枯的声音近乎于无,他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飘忽感,像是一个仰天走路的人有一天被人按下脑袋,然后终于看见了一道鸿沟。
他想要消除这道鸿沟,然而,他很悲哀地发现在此前无数的时光中他从未为此付出努力。
那道鸿沟已经变为了深渊,跨不过、合不起。
“是因为那些家伙吗?”
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恶狠狠地说,像是只要她承认,下一刻他就会去咬断他们的喉咙。
荣摇了摇头,道:“枯,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停手吧。我真的会生气。”
“既然你不承认我,为什么要让我住手?!”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扯出一抹恶意满满的笑,隐藏在斗笠下那张稚嫩而清丽的脸因此而显得扭曲,变得妖异异常。
他只是想把自己认为有趣的好的东西捧在荣面前,只是他认为有趣的,却是她所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