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解之谜。
这两个人,都或多或少同文紫有些关系,硬要拉关系,他们都是文紫的高中同学,虽然宋梧桐半路辍学,但好歹同窗几年,更别提南轻明,他是当时文紫高中三年的班长。就在昨晚,南轻明对文大明星和迟总经理实施了抢救和手术,而宋梧桐则是夜班儿的时候给这两个血乎拉擦的人做彩超的大夫。
文紫现在已经在病房里,而迟于的情况则不太好,他还没有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似乎当天晚上手术做完之后,病房外面还围了一圈儿的狗仔。外科新来的几个小护士,可终于见识了舒大夫的过人之处,一张名嘴,名不虚传,一个脏字不带,把一楼道衣冠楚楚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知识分子们说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悔不当初,再回头看舒大夫,正义凛然,威风凛凛的站在楼道里,一个肥硕的身体里藏着一颗敢于舌战群儒的心。
等他们一个人昏迷不醒进了重症监护室,一个人脱离危险转了普通病房,记者们开始在外科蹲点,还不忘避开胸牌上写着外科的大夫护士们。与他们同行的有少许因爱转恨,怒气冲冲的粉丝们以及些许因为公司总经理出事而群龙无首,甚至还有一些因为这件事的股票大跌,几个月没开工资的员工。
好死不死的,正赶上外科主任查房。
主任的老婆正在更年期,脾气不好,然后他在家里不敢说什么,在单位非常低气压,基本属于谁不长眼,非要往枪口上撞了谁倒霉。于是在主任出没的时候,大家都是能躲则躲,能逃则逃,实在逃不了那就尽量窝在角落里少说话,降低存在感,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
结果那天主任刚出了病房,后面乌泱乌泱的跟着几个年轻大夫,就看见这病房跟前的壮观景象。秉持着有气不能朝病人发的道理,当时就抓过莫名奇妙出现在外科门口的宋大夫一顿狠批,就无故离岗这件事情长篇大论的进行了数十分钟的演讲。可怜无辜的宋大夫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晚上的夜班儿,主任最后在医务科再三的催促下才意犹未尽、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束了查房,上会议室开会去了。
其他人纷纷给她投来同情的目光,不过宋大夫看起来就不是能受气的人,主任前脚刚走,宋大夫后脚就出了病房,对着门口围着呜嗷乱叫的人群进行了一场长达三十分钟的批评教育,大家甚至都能看见她走过时衣角带起的风,一时天昏地暗,刀光剑影,其中精彩之处不能尽述。
当然,这件事最终以宋梧桐向这些无辜闹事的群众赔礼道歉为结局,连带着还要写检查,当众朗诵。其实本来是要罚钱的,领导们还是很注重年轻大夫的情绪,尽量不让她们当众出丑。就比如说身为副主任的南轻明,虽然也干了类似的事情,但是完全没有受到处罚。是宋梧桐据理力争,才将罚钱换成了这么个丢脸的惩罚,要知道,医院可是好久都没有人念过检查了,当天去看热闹的有不少。
想到这些,宋梧桐的头就疼,她急匆匆的吃完盖饭,还打包了一份醪糟汤,很仔细的把汤倒在一个破旧的保温饭盒里,这汤一看就是糖水勾兑起来的,尝起来甜腻的很,可是味道却意外的还可以。
南轻明抬起眼皮,将最后一条隐藏在青椒中的肉丝挑出来吃掉后,放下筷子,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头看她,一边看还一边进行吐槽,“你这是要吃多少。”
宋梧桐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可也不见胖啊!” 说完就把饭盒拧好,走出了食堂。
南轻明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架没吵好,刚才就应该拿她曾经胖过,而他曾经瘦过这个事儿跟她好好掰扯掰扯,说道说道的。
可是曾经沧海和桑田,几经变幻,多番辗转,谁还记得当初时光里,那个英俊清瘦的少年呢。
舒大夫看着自己的小肚子这样无奈的想道,远远望去,只余一个萧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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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文紫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大夫,翘着板板正正的二郎腿,腿上放着一台破破旧旧,命途多舛,不知道经过多少波折的三星笔记本电脑。
十根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可实际的声音却很低,她在做讲课的PPT。
电视的声音很低,文紫现在看不太清,听力特别好,正好是娱乐头条,先播了她和迟于住院的事情,八卦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播了天气预报。
“这事儿没个半年肯定翻不了篇,你别执着了。”
文紫揉揉眼睛,还是不怎么看的清楚,于是就问,“我看东西怎么跟蒙了一层雾一样,我是不是快瞎了。”
宋梧桐冷冷的瞥她一眼,没有半分同窗情谊掺杂在里头。“是外边儿起雾了。”
文紫沉默一会儿,开始揉眼睛,此为女演员的专业素养,眼睛说擦就擦,眼泪想流就流。
宋梧桐无语“我待会儿是不是还得从办公室里帮你找个锄头。”
文紫奇怪,“找锄头干嘛?”
宋梧桐,“让你跟停车场前边儿那几根树前面儿唱歌去。”
文紫,“唱什么?”
宋梧桐头也不抬,“唱花谢花飞花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一朝春尽红颜老,梦啼妆泪红阑干。”
文紫彻底被这个文盲折服了,“你这说是一首诗吗?各论各的?夜老师泉下有知,见你如此有出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
宋梧桐云淡风轻的说,“没事,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奉鬼神这一套。”
文紫听到这儿,神情一滞,“你之前不是很怕鬼吗?”
宋梧桐,“人都是会变的,就比如我之前晕车,可是连续一年下乡,我现在坐任何车都没感觉了。我之前怕鬼,可是几年的夜班儿上过去,我发现所有的鬼故事鬼片儿都已经撼动不了我这颗强硬的心脏。”
文紫沉默了很久,最后蹦出两个字来。“饿了。”
说完也不等到有回应,自己捧起保温杯里的半碗醪糟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宋梧桐打完论文的最后一行字 ,按了保存和关机,扭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然后文紫就了然的一边翻白眼一边从挂着的大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