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万物阴阳相生,由痴由恨由情生怨生恨,传说人死后阳气转阴,化作厉鬼。蛊可以为医术,也可以为邪术,苗疆炼蛊化鬼,以月神司为首,集月之气,毒物为媒,化鬼为蛊,相传这种蛊乃蛊中之首,若是炼成,那便是将整个天下握在手心,月神司的教徒亦被中原武林视作邪修。
而这种鬼蛊炼制十分残忍,也凶险万分,苗疆许多苗寨因为野心经常炼制鬼蛊出现一些的祸事,而这些事会差人通报给月神司的人解决,如若月神司的教徒无法解决,最终会交予苗疆的祭师,这个唯一不怕反噬没有被限制修炼禁术的蛊师,体内有蛊司代代相传的圣蛊。
月神司会在上一任祭司逝世后,会由几位长老从一百多个蛊童挑选一个,在16岁后成为祭司。
鬼怪之间也达成了一个默契,就算自己再强,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要遇到相貌姣好,头上戴着银饰,穿白衣一身琳琅的女子不可招惹。
当然,偶尔也有几个会碰碰运气遇到的也未必是这苗寨祭师,或者头铁的。
比如现在这个跪舜华面前的女鬼,就是仗着自己怨气滔天,不怕死不信邪,觉得奈何不了她,还敢过两招的。
舜华是奉命长老殿之命来解决这个年轻的女鬼,整个寨子包括月神司派来的的人几乎死完了,多被肢解的血肉模糊,血如流水般在石缝里穿流,曼珠沙华吸收了血液,开满了整个寨子,密密麻麻的尸体倒挂在枯树上,乌鸦在夜里啼叫,显得十分诡异。
面前跪着的女鬼瑟瑟发抖,白衣女子一招就把她定在地上,但她目光依然充满了恨意,她怕魂飞魄散,她不后悔,只有都死了才解她心头之恨。
她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撕心裂肺凄厉尖锐的叫起来,又哭又笑,怨气冲天:“我本良家女,这寨子的人杀我那未出世孩儿,轮流辱我身子,禁锢我的灵魂折磨,只为我死后生怨炼制鬼蛊,此恨难消!此恨难消!虽死无悔!”
“如果不是月神司包庇,又怎会如此多阴险狠毒之人炼制这吃人的邪术。”她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诅咒道:“如今又要我魂飞魄散,尔等全都不得好死。”
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的停在舜华的手指上,蝴蝶长得很普通,仔细看会发现隐隐带着血色,而这些蝴蝶密密麻麻散布在周围的尸体上吸血食腐。
“说完了?”
舜华淡淡道:“你杀了这些人,这么多条人命也算是还债。”
她指了一下女鬼,蝴蝶兴奋的扑过去撕咬着她的鬼体,舜华看着她一点点的化作虚无。
“如何还债,这些人死千百次也不为过,我一辈子积善积德,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最后声音呜咽起来,流下两行血泪,消散了。
舜华从腰带上取下一个黑色的瓶子,先前派来的人不过是幌子,月神司的人在等,等这个女鬼屠尽这个寨子的所有人,他们再理所当然的派她来带回这个寨子所有的怨气。
画了一个阵,划破手指滴入一滴血。
“缚灵镇,开!”
一声喝下,一道道鬼火尖叫着出现在阵法里,黑气围绕着她。
诅咒与哀求声响彻云霄,乌鸦盘旋在四周的树枝,等待她自食其果后成为它们的食物。
无论是正派还是邪修,若是见到这个场景都会胆寒,这个阵法里黑压压的全是怨魂。
“有什么可怨的呢。”她无情的嘲笑这些鬼火。
舜华捏了一个诀,眼底变成了红色,这是驱动圣蛊的蛊术,那些蝴蝶也成了红蝶。
“去。”
红蝶抓起着一团团鬼火往瓶子里塞,乌鸦被吓的四处逃窜。
待黑气全被装进了这个小瓶子里,剧烈的抖动仿佛随时都会破裂,舜华衣袖中抓出一只蜈蚣用手化刃,将虫切成了两节,暗绿色血液滴入瓶中,瓶子慢慢安静下来了,她把瓶子别回腰间,点了一把火,扔在满寨尸体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寨子。
在舜华眼里,这些相信传说的寨子不过是在为长老们做嫁衣,在藏书阁阅过从古至今无数的蛊术道术,所谓的鬼蛊传说,就算炼成这世间也无人能承受这份滔天的怨气。
月神司坐落在苗疆中心的山上,山上开满了蝴蝶花,月光皎洁的照在山头,表面一副宁静美好的模样。
她回去便去拜见大长老,奉上瓶子,大长老寂明坐在高座,左右两边坐着二长老重山和三长老留云。
寂明摸着胡须,打开瓷瓶注入一道灵力,笑盈盈道,:“做的不错。”瓶里的怨气纯净,他很满意。
“那个恶鬼呢?”坐在旁边的重山皱着眉问
“魂飞魄散了。”舜华拱手,把头低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忤逆他们。
“抬起头来,不是让你把她也带回来吗。”重山审问一般看着她,没人会相信舜华带不回一个厉鬼。
“炼化算成功了一半,怨气冲天,斗法失手打散了。”舜华面不改色的看着重山,意思就是自己不小心下手重了。
“无碍,偶尔耍耍小性子杀了就杀了,不要太苛刻了。”三长老眼底闪过一丝警告,却也摆摆手:“下去吧。”
看似放过她,这个厉鬼是不可能带不回来的,以往从未发生过的忤逆让长老们心中生出了些许不悦,但是圣蛊在她体内,他们没多想。
圣蛊让舜华更多的灵力并在术法禁术造诣上的帮助,但却也也成了她的命门,一旦出现了反叛行为,这几个长老就会把施术让其她体内的其破坏她的经脉。
她不过是月神司的一把刀罢了。
离开长老殿,一路遇到的侍从教徒恭敬的叫她祭司大人,她不应也不看,径直的走到祭司宫。
一个少女恭敬的在房门候着,少女是祭司的护法月河,目前她最信任的人。
“大人,刚才您出任务的时候传灯大会的衣服送过来了,今日要先试试尺寸吗。”月河双手托着一件绣着符纹的苗服,上面还有一套绝美的银饰。
“月河,今日我乏了,明日再说吧。”舜华回房坐在榻上撑着头,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卷书放在案上,是中原的诗词。
“是。”月河退下了。
传灯大会是佛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