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再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十倍的价格让苏七清醒了不少:“我一天的工资是一千五,十倍就是一万五。”
一万五就能让他做这种事?顾总觉得自己被牵连着掉价不少,出手阔绰:“十五万。还有,谁派你来的?”
十五万又让苏七觉得这是梦了。他睡了好久,刚才又说了话,现在竟然觉得口渴。刚好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他隐约记得,自己睡前喝的就是这杯水,好像加了糖?有点甜...凉水下肚,却没有让人变得冷静,腹中反而灼烧起来。苏七闷哼一声倒回沙发上,现在不仅脑子发热,浑身上下都在发热。
顾邈看着苏七倒下,脸上布满难耐的红潮,眼睫如蝶翼忽闪。一阵细雨之后,蝴蝶翅膀被打湿,沉甸甸的,飞不起来。
窗帘被拆下,却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巨大落地窗将夕阳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伴随落日余晖一同洒进来的,还有夏日的温度。
奇怪,这屋子不通风么,是不是太闷了...顾邈低头,手边刚好有一杯清凌凌的水,看起来十分解渴,引诱着她一品为快。她抿了抿唇,迟疑着伸出手,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呜......”苏七呜咽的声音其实很小。但不知怎地,被放大了数十倍,传到顾邈耳中。
她看着苏七水润的唇,才被凉意沁过的喉咙,又泛起了痒。
“我...这是被下药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恼又轻,不像是从耳朵里传来的,倒像是凭空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顾邈耗尽最后一丝清明思考着,意识再回归自己时,蓦地自上而下,撞进一双失神的眼。
......
柔软床垫陷落了一大块,她的长发散落在白色被单上,黑暗中只有一双眼亮着光,像夜里绽放的花朵上的两滴露珠。
采花人却是个新手,动作总是不得要领。顾邈“啧”了声,好脾气地做起了一回老师。
......
衬衫被他撑成薄薄一层,轻易可以看清衣服下的肌肉纹理和健康的肤色。纽扣也歪歪斜斜扣错位,根本起不到封闭作用…甚至,汗珠从喉结落入衣领的全部痕迹,她都一清二楚。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棉花地,顾邈随手摘下一朵揉在手心都软绵可爱。她有些乐不思蜀,沉醉不知归路。
......
她这是在做什么?这么轻易就丢盔弃甲了吗?
他痛苦极了,声音发颤,却不肯放手:“不要走…”
灯光照耀下,他额前碎发湿漉漉黏在一起,眼尾泛红,如彗星般带着几抹长尾的泪珠滚动,隐入两侧浓密的森林,可这几滴雨水怎么能够缓解干旱?他在求救,他快枯死在沙漠中央。
焦灼,无边的炽热,沙漠要蒸发殆尽了…他缓缓眨眼,用眼神征求意见。
她叹气,回抱他,用沉默给出肯定的答案。
......
“唔...疼...”这次,顾邈终于能确定,她听见的是他的心声。因为面前的人即使被她逼溃,也要咬紧牙关,不肯泄露一点端倪。事已至此,与其后悔,不如大大方方地享受。她起了捉弄的心思,手指偏要撬开他的唇瓣,去探那一片濡湿。贝齿如骨,唇瓣如血,唇齿俨然成了主人最后一道防线。
弄到最后,苏七脑海里的系统都不叫唤了,任他在心底一句句爆粗口。殊不知顾邈早将他的心声听了去,越听眸色越深。
月升了又落,苏七迷迷蒙蒙地想着,霸总们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君王从此不早朝了吗?
苏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他精心准备的房间里,他心爱的女人,堂而皇之的、大敞着窗子,和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共度了一夜?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一直阻拦自己前来的父亲,还有什么不明白。
苏父嘴唇动了动:“...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却也不肯做更多的解释。他是父亲,是苏湛和苏七共同的父亲,无论顾邈和他哪个儿子成了,都少不了他的好处。所以在监控里看到苏七进去再没有出来后,他改变主意了。
苏湛这几年越发叛逆,甚至要放下顾邈出国!既然他已经难以掌控,那么苏氏只能换一个人下注。
顾邈披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外套,脖颈上有疑似吻痕的存在。但此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看她。她冷眼看着父子二人打眉眼官司,明白了昨晚是他们设好的局,倒是她错怪里面那人了。残存的情谊在这一夜过后灰飞烟灭,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她不敢想象,如果
昨晚不是别人而是苏湛...她会不会被苏氏联合顾父吃得死死的?
她压下满腔怒火,神情冷峻,无视眼前面面相觑前来“捉奸”的众人,拨通了顾氏律师团的电话。
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无端让让炎炎夏日坠入冰窟。
她说:“天凉了,该让苏氏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