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潮去少管所蹲十五天,佘同捡了个漏,至于你们这边,学校还在尽力与教育局博弈,毕竟你们是受害者,先天优势,应该不会有多大处分,顶多就是今年优秀班集体撤销了。”
景安之耸耸肩:“那无所谓,你这边呢?”
余虞摊开手:“我没事啊!神仙打架,和我无关!”
景安之没说话,但那双锋锐的眼睛里写满了不信。
“好吧!”余虞妥协了一半:“年终奖金没有了。”
“多少钱?”景安之一边说一边就要给余虞转账。
“你钱多烧的啊!”她赶紧拦住他。
其实景安之不缺钱,余虞年终奖金正常来说是一万,就算在后面添个零,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刷卡。
该聊的也吃不多了,景安之站起身:“那行,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等等!”余虞也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这件事的处理过程中,我打听到你妈妈出了不少力。”
其实这些话他和她心照不宣,两人都与单虹关系密切,很多处理问题的方式,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段,只是他刻意回避,她一般也不会提,不过昨晚看到景安之主动和单虹开了口,觉得二人母子似乎有转机的可能,便趁热打铁。
景安之沉默半晌,才开口:“我记下了。”
余虞知道他在敷衍:“记下没用,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漫不经心:“崭帆家大业大,她的晚年不需要我操心。”
她知道一时半会劝不动,只能又给他抛了一个炸弹:“我听说十月份,你父亲会回家。”
他藏在裤兜里的手慢握成拳,熟悉的戾气再次浮现:“关我屁事啊?”
余虞劝道:“我记得你和你父亲关系还行啊?”
景安之嗤笑:“拉倒吧,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的确,他与单虹关系的导火索,确实是由父亲景川一手埋下。
余虞还想说什么,景安之直接冲门外语气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别偷听了,出来吧。”
姜喑开门:“余老师好!”
得,余虞也知道她比自己好使,叮嘱她一句:“你陪他好好聊聊”,就摆手让他们离开。
漫无目的地在操场闲逛,手上拎着两大袋零食,景安之拆了根棒棒糖含嘴里,权当对抗烟瘾,毕竟在学校,他也会稍微注意点影响,不让别人学坏。
“想问什么?问吧!”
姜喑也不拖沓:“你爸。”
景安之平静得让人心疼:“单虹性格强势,景川抵不住压力,出轨了。两人一年时间内天天打架,最后要闹到法庭相见,然后景川跑了,下落不明,最近才知道他好像混得不错,靠女人上了位,要荣归故里了。”
他顿了顿,继续:“其实我小时候和景川关系还不错,单虹忙于事业,反而他陪我时间更多。他理科很好,还善于自己动手搞发明,我现在虽然数学烂得没眼看,但小学在他的熏陶下,成绩还不错。”
但姜喑更在意那一句:靠女人上了位。
姜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姜甄,脱口而出一句:“你们男人都这么喜欢吃软饭吗?”
景安之一愣:“什么?”
“啊呸呸呸,没什么!”
景安之嘴上一丝戏谑笑容:“姜喑同学,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啊!”
姜喑树起了大拇指缓解尴尬:“不会,我们安之恪守男德,深情又专一,对吧?”
景安之还真没厚着脸皮承认,而是给了她一个非常混蛋的回答:“不一定。”
他嘴上说着欠抽的浑话,眼睛却干净地注视她,“从生理的角度看,人是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不同的人动心的,爱只是一段时期多巴胺的上涨而已,不可能持久。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不过是后天道德的压制,而老子从来就很讨厌被压着,所以很多人奉为皋臬的伦理纲常,在我这没用。何况,我骨子里还留着景川滥情的血。”
他最后一句有如承诺的话,发着狠,让她记了终生。
“姜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这句话我最多说一次,过期了,我不会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