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实意,也一直是景安之最看不上的东西。
但如果事关战争年代的老一辈党员和党风,景安之都愿意沉下心来去斟酌斟酌用词,他觉得自己生在春风里,已经是承了老前辈们无数的恩情,也应当以少年之笔为他们尽一点绵薄感谢。
景安之与老者聊了一会儿,两人的见解意外投机,索性就坐在休息椅上开始畅谈,姜喑也不打扰他们,只是突然听到一阵孩童的放肆大笑,引得不少游客都将目光汇集过去。
放眼,就在那烈士铜雕,人们都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无法无天地越过围幅爬上雕像,还骑在一个烈士的头上自鸣得意。
“呵,小崽子,下来!”
刚刚还对景安之笑颜和蔼的老者立刻严肃起来,迈着年迈的步伐快步走过去,看到他的父母还开心地为铜雕上的孩子拍照,丝毫不觉得自己孩子行为有什么出格。
“你们,你们赶紧让孩子下来!”
老者气得直跺脚,那戴一副无框眼镜浓浓商业气息的父亲却皱眉不屑,虽未开口但显然就是嫌弃这老者败兴。
“这是烈士的铜雕,你们,你们怎么能让孩子骑在他们头上拍照啊!”
这时,那孩子的母亲不耐烦地出口:“老人你事也太多了吧!这不就是一副铜像,又不是真的烈士,我们孩子上去玩玩怎么了吗?你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景安之拉紧姜喑的手,慢慢靠近围观的人群……
老者咳嗽两声,辩解道:“这是一尊铜像,是烈士的铜像,他们在几十年前为我们中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应该永远铭记他们,你们这行为,就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这时,那女人的丈夫也发了话:“你这老东西怎么管的这么宽!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东西少在这里跟我谈爱国,老子全家都比你爱国的多!”
姜喑在人群外看到景安之手掌悄悄握成了拳,轻声问:“生气了?”
景安之说:“跟这种人生气没必要,但是得帮老人一把。”
姜喑点点头:“别动手,剩下的我支持你。”
她也是华夏儿女,虽然上学的书没好好读,却也明白最应该景仰什么人。
景安之借过人群,径直走向铜雕,他个子高,用力一跳就直接从烈士像上把熊孩子抻下来,因为姜喑的嘱托所以最后留了力,没直接把他摔下,而是冷冷扔在地板上。
那四六不懂的熊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叫声那叫一个凄惨。
女人立马跑过来指着景安之鼻子大骂:“你又是哪冒出来的小赤佬?凭什么打我儿子?”
景安之眼神冷得能掉冰碴,他气焰强盛地怼回去:“真要打你儿子,他能不能完好走出博物馆都是个问题。”
没管发火的一家人,景安之身子一靠,慵懒地稳在墙边。
他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人,但今天看到痛心疾首的老者和颠倒是非的一家丑恶嘴脸,景安之突然就有满腹言语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