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
“不行,任蔚不欠我什么。”
路惟炫搓手的频率越来越快:“你缓缓,缓缓。”
景安之今晚写完作业就把他约到这,夜景很美,酒是他亲手调的,但路惟炫喝不下去,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如坐针毡。
自诩聪明,却忘了景安之认真起来是一个偏执狂。他风轻云淡地点出任蔚有事瞒着他,然后居高临下地质问,今晚这出好戏从最一开始就是他占据上风,路惟炫好像一个嫌疑人。
“路惟炫,告诉我!”景安之低着音逼近他,眼睛勾住他目光不放。
“安之……”
“我不妥协。”
“安之……”
景安之双手搭在他双肩,开始用力。
“景安之!”
一声啤酒瓶清脆的破碎声响打破诡异的拷问,是路惟炫绷不住发了脾气摔碎在地上的。他几乎破音地大吼他的名字,他们两人从未这样过。
路惟炫红了眼,景安之也红着眼。
他猜对了,从路惟炫的反常就猜的出,任蔚一直不出现和他有关系。
“为什么?”
两个不是兄弟胜似手足的人最清楚他害怕欺骗与背叛,但这一幕竟然在现实中上演了。
路惟炫死死咬紧牙关,用力到眼下到抽搐起来,拳头攥得生硬。
“安之,哥们都不想骗你,但知道了这件事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景安之皱着眉:“我不怕。”
“我怕!”路惟炫开口嘶吼。
“我和蔚子是他妈看着你从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里脱出来的。你就应该是挂在天上高高在上的太阳,单虹和景川把你打下过一回,姜喑重新挂上去了,你接不住第二次!”
景安之觉得话中有话,便说:“没那么严重。”
“少扯犊子!”路惟炫甩开,手脱在桌面滑向景安之。
“景安之,我问过余虞姐了,你,现在处于抗抑脱敏最关键的时期。姜喑,星途大好,她不是去国外了吗?走这一趟回来就有实绩了,你俩一个塞一个苦,好不容易能上岸了,什么事都不能拖你们下去!”
景安之听明白了:“路惟炫,你说清楚,蔚子瞒着我的事对我影响很大?”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惊乱,这是双相再次爆发的前兆,对于不确定事物的自我怀疑。
路惟炫揪住景安之衣领,已经有热泪从他眼里滚落:“安之,四年前亲眼看着你堕落下去,我和蔚子什么都帮不了,这次我们不想那样。那些事再来一次,你受不了。”
景安之大脑现在很混沌,他抬头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意外的出现只可能在他离开莓城的二十天里,他不敢想象,这短短二十天发生了什么,能让路惟炫后怕成这样。
路惟炫不肯说。
“这件事无论你去问谁都不肯说。崔妍,何涛,十班其他人甚至余虞姐,我都打过招呼了。大家一起瞒着你,就半年,只要你平安度过高考,所有事情都不会对你和姜喑构成威胁。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打架,我就陪着你。”
景安之用力挣脱他:“路惟炫你觉得你们这样很讲义气吗?”
路惟炫看起来很累:“我没办法了,安之。你的前途不能受阻,姜喑的星途不能受阻,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景安之听得嘲笑:“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么周到?”
路惟炫跑到桌前把最后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完,酒精和疲惫汹涌在一起。
“安之,最初我是想告诉你真相的。你和姜喑不会彼此隐瞒,所以你们会一起想办法。但是冉迩,就是你们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丫头找我聊了会天,我才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