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了。”
拿着刘佳塞的零食回到屋里,赵佐西四肢摊开仰倒在床上。
握了握拳,刚刚拖地的手还有点酸。
这算什么?看不起她年纪小,还是欺负她新来的?
贺宴那张脸最多三十,比她大了几岁,看起来脾气不小,理论水平没准还不如她。
气不过,赵佐西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官网项目的科研板块。
都是熟悉的字眼,主要问题是高原气候变化对雪豹未来生存风险评估与种群变化预测,涉及到一系列气候模型和环境数据采集分析。
团队领头人是许元居,其次贺宴、范才升,还有几个没见过的名字。赵佐西猜测是专门负责数据方面的研究员,不需要参与保护区的日常工作。
这是哈克保护区科研方向的重心,介绍篇幅很大,专业术语最多,但可想而知,浏览量最少。
除了旅游介绍,而最热门的页面就是雪豹的野化训练了。
刚点进去,就见自动播放的视频中的一抹挺拔身影,赵佐西的视线移到那张脸上,除了贺宴,还能是谁。
他没什么动作,只是双手抄兜,垂头看着脚下趴伏着小雪豹,小家伙正压着一块肉,叼着它凶猛地扯来扯去,大长尾巴一抖一抖。赵佐西的心顿时就萌化了。
她又联想到在哺育室里贺宴冷酷无情的模样和毫不掩饰的防备。
但这里是雪豹基地,机会应该比阻碍多。
这样想着,赵佐西心情稍好些,指尖滑动,饶有趣味地浏览后面的小崽视频。
“贺队,看这!”范才升突然激动地拍贺宴的肩膀,指着屏幕上移动的物体。
小而挤的监控室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显示器,几名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也一起蹲守在屏幕前,眉头微皱,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录像。
范才升的音量吸引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大家视线转向贺宴的屏幕。
“这是团子吧?”
“是。”贺宴几乎毫不迟疑地回答。
红外成像下,只能看清这个动物的轮廓,是一只雪豹。
“这个身形是团子。”贺宴重复了一遍。
团子受伤那段时间,贺宴几乎和它朝夕相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它的样子,甚至每个微小习惯。
他摸了几下键盘,把录像倒回慢放。
摄像头架在崖洞边,画面灰白,朝着空荡的山谷峭壁,风声都很安静,房间里只有雪豹舔舐毛发时蹭上地面沙石的声音。
范才升担心地说:“团子好像瘦了,是不是受伤了?”
贺宴盯紧屏幕,眉头蹙起,“后腿上有伤口,应该几天没有进食了。”
“那……怎么办?”
贺宴眼神聚在一处,似在思索,然后道:“明天上山。”
一句话,范才升安下心来。
往往贺队话越少,事情越好办,所有人只要做好该做的,跟着队长步调就行。
到了贺宴神情肃穆,一字一句分配任务,强调各类事项的时候,事态大概已经非常严重。
团子是不久前救援队放生的一只野生雄性雪豹,不知怎的走到放牧区,被捕猎夹夹伤,幸好伤势不重,修养了两个月后重新放归自然。
保护区一直追踪团子的轨迹,隔几天就能在固定地点录到它进食的场景。
但这段时间,虽然项圈显示有活动,保护区所有摄像头都没捕捉到团子的身影。
队员的心都悬在半空。
见到团子重新出现,一刹那的放松后,大家心里却是更深的担忧。
许元居带上一副无框眼镜,也过来看屏幕,“明天什么时候,发个通知,我也去。”
贺宴:“早上七点。”
平时许元居都窝在室内处理文件,不像贺宴如此频繁地外出考察。
但团子是保护区最健壮的雪豹之一,他们已经失去了拉妮,谁也不想团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