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西辞问了半天,唐小宝也没再憋出个屁来,就没管了,给她重新检查了一番后便走了。
相对于常人来说,唐小宝体质好的离谱,解了毒睡了两天现在又是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中毒的痕迹,如今解毒之法也已经有了,当务之急是给戚华镇上的百姓治疗,因为毒素复杂,除了解毒丹药之外还要辅以针灸,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花西辞便也将解毒之法教给了纪平,两个人也忙的团团转,更别说纪平也是半个病人。
原本花西辞是打算带着唐小宝一起过去的,但唐小宝以不会医术去了也是添乱为由拒绝了。
花西辞非常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药坊,怕她再跑出去,自从两日前戚华镇外面山林中突然暴动之后,原本寂静平和的林子里多了许多的妖兽,全都虎视眈眈的蹲守在镇外。
她给唐小宝说明了情况,三令五申的不让她踏出纪家药坊一步后才出门了,唐小宝也答应的很快,花西辞离开后她脸色便沉了下来,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白猫跟在她后面喵了一声。
唐小宝回头看它:“哦差点把你给忘了。”
她弯腰将猫儿揣进衣襟,白猫挣扎了两下,爪子不小心刮到她手背,划出一条红痕。她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拍了拍怀里的小东西:“别动,挠出血就完了。”
白猫:“喵,喵!”
唐小宝:“听不懂你说啥,别喵了,乖点儿,不然扣你补元丹。”
白猫:“……”
她两下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再去一趟乌江,她想去印证一下那道的感应,如果不是她当时的错觉的话,江底传来的,是神器的气息,虽然极为淡薄,但是她却感觉十分熟悉。
神器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多见,她熟悉的神器就更少了,迄今为止,她之前认识的人里,算的上熟悉二字,又拥有与神器气息同源的武器,只有一个。
伪神器,仙月笛。
她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药坊里没有别人,她径直走到院门口打开门,然后正好对上院门口准备推门进来的两人。
气氛静默了片刻,还是纪平率先反应过来:“唐姑娘?你醒了?你这是要出门吗?”
边上的戒色也迅速回过神:“是要找花施主吗?小僧方才才看到她……”
唐小宝赶紧打断他们:“没——”她卡了一瞬。
纪平疑惑的看着她:“没?”
唐小宝面无表情:“我没醒,我在梦游。”
纪平:“……”
戒色:“……”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戒色看着她的装束又想起她方才的动作,面上微微一肃:“唐施主是想要去哪儿?莫不是想要出去?现在戚华镇外十分危险,唐施主这才刚醒,千万莫要……”
“没有。”眼看着戒色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唐小宝赶紧打断他,随口扯了个理由:“我就是去找找我的猫。”
纪平纳闷儿道:“唐姑娘那只白猫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花姑娘特地把那猫给关屋子里了,姑娘醒来没见着吗?”
唐小宝愣了一下,她醒来后就被花西辞噼里啪啦追着说了一堆消息,根本没想起来问花西辞这猫是怎么回来的,只是想着这猫丢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谁知道现在骑虎难下,她只好装作不知道的问:“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纪平道:“是昨日自己找回来的。”
“噢噢……,这样啊。”唐小宝干巴巴应了一声,“那可能是又跑出去了吧。”
纪平还要再问,被唐小宝先一步打断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这句话成功将两人的疑问带了过去,戒色解释道:“纪小施主身上的毒也是刚解,身体还有些虚弱,方才戒贪师兄看纪小施主面色苍白,便让小僧先带他回来休息。”
纪平有些无奈,道:“我都说了我没事了,我走了的话,到时候花姑娘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先下最要紧的那批百姓已经陆续解毒,且那边还有戒贪师兄帮忙,”戒色道:“再者,小僧方才已经接到师门传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日午时便可到达戚华镇了,届时会有医修一同来此,纪小施主便在药坊中好生休息吧。”
唐小宝眸光一闪,问:“这么快吗?”
那她必须要尽快去乌江一趟了,若是江底真有什么东西,明心寺的人来了后必定会着手清除镇外的妖兽。
仙家的人一多,她未必能避开他们去江底打捞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器,如果没能避开,她也没有感应错,伪神器的消息传出去,不管它有主还是没主,反正现在不是跟主人在一起,那时候事情就会麻烦复杂得多。
戒色不知道她的想法,惭愧道:“已是很慢了,若非唐施主和花施主帮忙,戚华镇内外情况远比如今严峻更多。”
“戒色小师傅言重了,几位大师于戚华镇也十分重要。”唐小宝低垂着眼,准备先把他打发走,“小师傅还是先去花花那边帮忙吧,我和纪平就在药坊整理一下解药需要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戒色没有多想,闻言点头道:“那便有劳两位施主了。”
戚华镇现在正是缺乏人手的时候,戒色说完便走了,他心思单纯好糊弄,唐小宝看着戒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唐姑娘是要出去吧?”
唐小宝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纪平脸上,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
纪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刚准备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她问:“三年前,戚华镇是不是也来过一个姓花的大夫?”
少年微愣,随即又思索了片刻,道:“不曾。”
唐小宝下意识皱起眉,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还没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纪平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但是三年前确实是来过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那位先生没说自己姓甚名谁。”纪平道,“家师一生钻研医术,但奈何戚华镇只是个偏僻小镇,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时便无人可以讨教,只能靠自己琢磨,有时也是极为头疼,我记得那日来时就正好遇到一个症状古怪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