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路没再遇到别的,即将离开风暴区踏入银州北域,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没想到横跨整个极寒风暴区居然如此简单。
花西辞忍不住感叹道:“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来了,这两天真是累死我了。”
唐小宝坐在她边上,抬眸扫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在睡觉?累什么?”
花西辞脸色一僵,还没说话,就听到坐在船头假寐的花北辞没忍住笑了一声。
“师兄……”花西辞幽幽的唤了声,“你在笑什么?”
花北辞不敢接话,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道略带寒意的女声。
“前方何人?”
行舟上的三人立刻警惕起来,他们距离完全离开风暴区至少还有四五十里的距离,谁都不想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
花北辞站在前方,声音不卑不亢的应道:“在下药谷花北辞,途经此地,可是叨扰了道友?”
“药谷?”那道声音似乎有些疑惑,“药谷的人来银州北域做什么?”
花北辞道:“我与师妹此番是为了拜访渡业阁孟情仙君。”
四周的风雪逐渐小了下去,显露出不远处一道纤长的身影,那人踩在一柄长剑上,身上裹了一件天青色大氅,上面镌刻着渡业阁独有的符文:“孟情长老……?你们找孟情长老什么事?”
花北辞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符文,从怀里掏出一张拜帖:“在下奉师命前来,这是拜帖。”
那人接过拜帖扫了一眼,虽然仍旧带着几分怀疑,但眼中的戒备已经放下了不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为何不乘游舫前来?”
花西辞下意识看了一眼唐小宝,她低眉敛眸,没有接话的意思。
两人前方的花北辞面色一顿,从容道:“江北封城,前往银州北域的游舫便被阻了,路线……,是家师给的,许是孟情仙君曾向他老人家提过。”
银州北域的百里风暴区,唯有江北与其有一条游舫同行,别的地方都无法进入,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带着唐小宝过来。
那人目光一凛:“江北为何封城?”
花北辞面色迟疑:“这……,我也不知。”
青衣女子总算没再发问,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了片刻,才听她道:“孟情长老已经闭关多年,你们不一定能见到她。”
几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花北辞道:“总要一试。”
青衣女子也没有多说,将拜帖还给他们,道:“那你们就去试试吧。”
花北辞道:“道友不与我们一起?”
许是弄清楚了他们的底细,青衣女子语气虽然依然冷冰冰的,但态度好了不少:“叫我姬霜便可,我在此处还有事要办,要再等两日再回。”
闻言唐小宝没忍住抬眼看了她一眼。
姬霜,渡业阁阁主大弟子,也是与沈家二公子沈毅定下婚约之人,她不去参加红莲大会就算了,按理说怎么也得顺道去看看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但她却独自一人在这极寒风暴区,就算他们提到江北封城,她看上去也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
看样子传闻中姬霜与沈毅之间关系不好应该是真的。
花北辞道:“原来是姬霜道友,是在下眼拙了,不知道友还有何事要处理,可需要帮忙?”
姬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就麻烦了。”
花北辞:“……”
客套话被当了真,三人只能先跟着姬霜帮她把事情办了,好在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问题,只是负责检查加固这条道路上的阵法。
花西辞惊讶道:“原来这条路的风雪更小的原因居然是这样的吗?”
姬霜道:“这条路的风力确实比其他地方弱很多,上任阁主也是因此在此地设立了阵法维护,以备为了不时之需。”
花北辞道:“这么大的阵法,就姬道友独自一人检查?”
姬霜:“我一人便够了。”
“……”
他们来时姬霜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比较远的也要不了多少时间,总归孟情在闭关,也急不来,几人便准备帮姬霜把此地的阵法加固一番。
此地处于风暴区的边缘,渡业阁的人因为时常过来检查阵法,所以这附近有一个专门给他们休息的木屋,木屋建在一处平地,用篱笆围了个小院,四周都是高高的雪松,或许是这里常有人来,也可能是处于风暴区外围,屋子门前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虽然偶尔飘过几片冰层,但整体并没有结冰。
唐小宝就暂时在木屋里休息。
而花西辞也因“灵力微弱,自保都难,帮不上忙”等原因与唐小宝一同被留在了木屋里。
花西辞乐得轻松,就跟唐小宝两人在木屋外面的小院闲聊。
“糖糖。”花西辞转头看着她,“你小时候来这里干什么呀?”
唐小宝没想到花西辞还记得这事儿,想了想,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唐婶让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来投奔渡业阁吗?”
花西辞点了点头,又问:“可是你不是没有来吗?”
唐小宝:“我来过,只是在差点死在这条路上。”
花西辞想了想这一路的风霜,就算是她想要通过,就算知道路线,想必也不容易,更别说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就算这条路的环境比其他地方好上不少,但对普通凡人来说,仍然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那之后呢?”花西辞道,“你是怎么出去的,原路返回吗?”
唐小宝道:“之后就遇到我师父了,他把我带回去的。”
花西辞“哦”了一声,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师兄他们还要多久才弄完呀?”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院子边上,“诶?”她突然顿住了身形,看着前方小溪流经的方向,“好像有人来了。”
闻言唐小宝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花西辞边上:“什么人?”
花西辞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白茫茫的一片霜雪中,他看上去十分渺小,但步子却迈得极稳,头上带着兜帽,一身雪白的大氅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脖子上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