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希望,但仙尊依旧接收了他,他对我父亲说……”
明序看着眼前狼狈的男子,一双异瞳带着天生的冷淡:“你太弱了,护不住她们。”
江衡抱着幼小的江檀,与卷耳一同跪在明序面前:“请仙尊庇护我儿。”
他深知明序没有帮他的理由,虽然不知道当初是为何赐予他金铃,但如今他们二人实在护不住江檀,也无人可托付,除了求明序没有任何办法。
明序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们,单从神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当江衡不抱希望时,他微微抬手,尚在襁褓中的幼儿从江衡怀里飞到明序跟前:“你们需要多长时间?”
江衡微微一愣,赶紧道:“二十年。”
明序:“二十年,她已经长大成人,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曾见过吗?”
江衡眼眶微红,咬着牙要说点什么,又听他说:“罢了,我将这孩子的生长封印,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来带走。”
封印一个人的时间成长,这其实是一种禁术,封印的时间越长,遭受到的反噬越大,对于明序这种走仙道的妖修来说所付出的代价更大,但这些话明序从未在江衡面前提及,而江衡也是在后来成为罗河界域域主之后才知道这些。
江檀道:“我想仙尊当时便已经知道,短短二十年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父亲为我创造出一个足够安全的生长环境。”
所以,江衡告诉明序的是二十年,然而却是过了整整四百年的时间,也就是大约五十年前,才从明序手里将仍旧是幼儿状态的江檀接走。
听到这里,唐小宝皱了皱眉,却也并没有打断,江檀道:“你或许会觉得我父亲不负责任,但这几百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在悔恨。”
“或许是漂泊许久之后,他觉得还是需要有足够的势力才可以在这世道为我和母亲赢得一方安稳之地,于是三百年前我父亲与母亲一同创立了罗河,但多年来的奔波与厮杀让我母亲本就不太好的身体越加的疲惫,那时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建立罗河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母亲的离世给父亲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恰逢罗河建立之初,仙门与妖族之间的挑衅十分严重,所有人都不看好,不断有人前来挑事,父亲以武力镇压,在罗河局势彻底平稳下来之后,才从仙尊哪里将我带了回去。”
“然而带回去不久便差点在罗河引起小动乱,小孩子难免磕着碰着,罗河内妖族的比例甚至比人族还要多,我只要受伤,便会引起城内妖族的躁动,加上不知是不是封印太久,又或者单纯只是半妖之体的原因,我天生身体便比常人要弱上虚弱,也无法修炼。”
说起自己的事情,江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仍旧是那淡然的神色:“无法修炼,便无法梳理体内的妖气,父亲也不敢同别人商量,只得去问仙尊怎么办。”
“换我是仙尊估计都嫌烦了。”江檀笑了一声,“但他仍旧是安静的听我父亲说完,送了他一枚珠子,用于掩盖我身上的气息。”
说到这里,唐小宝突然想起在戚华镇时,花西辞跟她说,在江檀手腕上看到了与四方仪一模一样的珠子。
果然,下一刻,江檀将袖子撩了一点上去,露出那颗与四方仪一模一样的珠子来,除了没有叶筒后面刻上去的法阵,两颗珠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问题来了。
她这颗珠子是哪里来的?
江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道:“之后仙尊为我梳理了妖气,将妖气导入这珠子内,也将如何引导妖气的法子告诉了我父亲,让他找个信得过的妖修过个一年左右的时间便帮我梳理一番。”
“父亲自觉亏欠仙尊诸多,便每年都会在圣域附近奉上好酒好菜,奇珍异宝,但除了酒以外,仙尊却没收过任何东西,于是父亲便搜罗了许多好酒。”
“一直到十七年前。”
“从十七年前开始,圣域跟前的酒仙尊便没再动过了。”江檀微微敛眸,“父亲一开始以为是那酒不合仙尊的胃口,又或者是仙尊不在圣域,或是闭关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修道之人,一年两年没个讯息,太正常了。”
“父亲便没有太在意,仍旧是每年都在圣域跟前放一坛子酒,那酒却始终未曾动过,父亲虽疑惑,但因为无法进入圣域也一直不清楚仙尊的情况,直到缪星在一年前找到我父亲询问是否有仙尊的行踪,我们才意识到仙尊失踪了。”
圣域作为明序的私人领域,没有他的允许便无人可出入,而缪星作为他弟子便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圣域之人,但缪星性子欢脱,明序又比较冷清,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呆在圣域,反而在罗河的时间更长。
正如江檀所说,修道之人,莫说一年两年,就是十年八年每个踪迹估计都不会有人去找,加上缪星神经大条,一直到圣域那棵枝繁叶茂的巨树突然开始枯萎,缪星才意识到不对。
在缪星的记忆中,那棵参天大树别说枯萎了,就是一片叶子都没掉过,他虽然未曾问过明序这树的来头,却也知道它与明序之间息息相关,如今它竟无端开始枯萎,缪星才开始慌了。
江檀叹了口气:“这一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仙尊的踪迹,依照仙尊的能力,我们首先排除了他困在某处幻境的可能性,便开始盘点这些年来,仙门与妖族之间的争斗。”
唐小宝:“最后你们锁定了岳城洛山。”
“对。”江檀点了点头,“岳城与各大仙门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不论发生什么都是非常容易隐瞒下来的,更何况在岳城洛山还发生过两次大规模的诛妖之战,三年前的蛇妖之祸,以及……”
以及十七年前的伏妖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