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李晨曦,
之前是一名画廊签约艺术家,为什么说是之前呢?
之后会说到。
今天来这的原来是有一件事我需要大家的帮助。
我的父亲季学明和我的母亲李敏在我七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的时候我的母亲净身出户,只带着幼小的我从吴苏背井离乡来到宜城生活。
我体谅母亲的辛苦,变的很懂事,我的学习成绩很好,高中毕业如愿以偿考到了北溪大学美术学院,国内最好的美院。
毕业后我成为了一名不知名艺术家,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而最近我那这么多年从未联系过的父亲突然联系我母亲,原来是我的父亲之后又续娶了一个生了一个男孩,今年十六岁,这个男孩得了白血病,想叫我去捐骨髓。
我想问问大家,大家觉得我应该捐吗?」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这似乎是个再正常又狗血不过的故事,大多数都认为后面生的那个孩子很无辜,认为李晨曦可以救一救,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晨曦听了却嘴角微挑,无奈又好笑。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从前江南的一座文化名城里住着一家人,这家人只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女孩活泼开朗,从记事起女孩的父亲便没有像母亲一样对她那么喜欢和细心,女孩隐隐约约感觉的到父亲和奶奶好像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而不是个男孩对自己有一些看法。
但是年幼的她并不知道这份看法竟然这么重。
后来女孩的外公外婆都相继去世,女孩非常伤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是最疼爱女孩的人。
外公外婆去世后,父亲就开始变了,或者说是本性暴露了。
女孩记得那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女孩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很高兴也很兴奋,大雪似乎要将一切都覆盖掉。
路上发生了车祸,女孩一家人被压在了车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醒了过来,周围一切都太黑了,她好害怕好害怕。
她听到前面想要破窗开门的声音,她很开心,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
她不停的叫着:“爸爸,爸爸”
可是她的父亲自己逃走后,却把母女二人留在了车里,把女孩一个人留在了黑暗里。
她从害怕到她绝望她愤怒,到慢慢等待时光流逝,等待死亡。
如果不是肇事者良心发现,或许那天她们真的就死在了那场大雪里,无人知晓。
在医院的病床醒来时,她不想母亲伤心,她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要她当作不知道,大家似乎都可以好过一点吧!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又过了两年,除了父亲总是在挑剔自己不是男孩,除了父亲对母亲日益的冷淡。
这时候母亲怀孕了,女孩很开心,父亲和奶奶也很开心,她觉得自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可是这种开心很短暂,父亲知道母亲肚子里不是男孩之后又向从前那样冷淡挑剔。
但是母亲依然还是选择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有一天,母亲大着肚子接自己放学回家,却听见楼上有动静,母亲让女孩一个人在下面等着不准上去。
没过多久女孩就听到了母亲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以及打骂声,女孩正要过去,母亲却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身下都是血,母亲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母亲不停的喊疼,不停的求求父亲打120送她去医院,可是父亲和他旁边的女的只是冷冷的看着虚弱的母亲。
女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她被吓得在原地不停的发抖,不停的尖叫着,直到听到母亲不停的求救声她冷静了下来。
女孩求父亲救救母亲,父亲却盼着母亲早点死才好。
她永远都记得那对男女冷漠的眼神。
见父亲不肯打电话,女孩想跑出去求救,父亲却拦着他不让她出去,女孩才知道父亲真的是想让母亲死。
她想办法挣脱出来,一路狂奔,路上没有人,最后她只能到保安亭求救,她浑身是血,给保安跪下了,不停的磕头,求求他快点救救自己的妈妈。
等到救护车到的时候,母亲已经大出血昏死过去了,身上的血从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
就这样这个八个月大的孩子死了,本来她可以安全的来到这个世界好好的看一看,可是她就是这么活活在肚子里被闷死了。
而女孩的母亲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子宫,永远不能再生育。
母亲因此悲痛不已,一蹶不振。
女孩见母亲如此虚弱,想要买点补品给母亲补一补,她一个人跑回家想拿点钱。
她知道钱放在哪里,拿了钱准备回医院,却再次被父亲拦住。
父亲的身边那个女的依然在。
女孩不愿意把钱还给父亲,她说这是给母亲买补品的,父亲却恼羞成怒对着幼小的女孩拳打脚踢。
即使被打的浑身是血,幼小的女孩也死死拽着手里的钱不肯松手。
女孩疼的站不起来,父亲却依然不肯放过她。那个女人依然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似的。
直到女孩从压在她身上的柜子上抽出了一把刀,狠狠的插在自己父亲的身上,血流了一地,父亲惊慌的叫那个女人打120,最后才被救护车一起送到了医院。
女孩醒来很高兴,她守住了这些钱,妈妈就可以好一点了。
母亲因为女孩被虐待殴打彻底清醒过来,决定与父亲离婚,父亲却以女孩伤人为名要求母亲净身出户。
母亲为了女孩的前途答应了。
于是母女二人背井离乡来到了宜城重新开始生活。」
李晨曦的脸上依旧是冷冷的,似乎没有一点悲伤,更像是一种麻木,台下的李敏却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李晨曦淡淡道:“那个女孩就是我,父亲是我的父亲季学明,那个女人是他后来的妻子廖百莲。”
她从旁边厚厚一叠文件中拿出一张张当年的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