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炎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商业假笑。
“谢姑娘,萧某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晚凝:“不可以。”
知道冒昧就别问了啊!
萧亦炎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谢晚凝会这般干脆拒绝。
谢晚凝已经猜到了萧亦炎想问什么。
萧亦炎肯定会问——
你是怎么修炼的?
怎会如此快突破境界?
身上是不是有魔器?
……
这样一个个问题砸过来,谢晚凝根本无从解释。
心里正惶惶不安,然而下一秒谢晚凝抬头看见萧亦炎脸色涨红一片,似是不甘心,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萧某实在好奇,不吐不快。敢问谢姑娘每次突破境界时,头发都会变得如此奇特吗?”
萧亦炎十分震惊,更好奇谢晚凝为何有如此机缘。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谢晚凝的头发,心里又响起一道心声。
【赤灵珠说,失踪的真魔器是人身上都有的东西,最喜依附在人的身上而生。是不是就是现在这女子头上,令人惊奇的头发呢?嗯,此推断十分有理有据。】
谢晚凝:?
没听错吧?萧亦炎是说,真魔器可能长在她的头发上?
男主是个憨憨吗?为什么会有这般清奇的思路!
这一刻谢晚凝很怀疑,像萧亦炎这种智商,日后可怎么统一三界啊。
不过,萧亦炎说到头发。
她头发怎么了?
谢晚凝伸手往后一捞,顿感不对劲,她怎么没摸到头发?!
不会刚刚那把苏沉霖炸飞的金光,把她头发炸没了吧?
谢晚凝一摸头顶,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头发还在。
但怎么生长的方向不对?
她正在头顶艰难地摸摸停停。
“阿凝,别摸了,你的头发……变成这样了。”
身旁的祝绒有些不忍心,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小铜镜。
谢晚凝在铜镜里看见。
她头发竟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炸开了花!
此刻居然在头顶立成了一个扫帚型!
……
谢晚凝呼吸一滞,眼前一晕。
天啊,这么会有比杀猪婆还丑的发型?!
她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宴寒枝,却见他神色慵懒地抱剑靠在石壁上,衣袍被风吹得扬起,端的是身姿俊立,意气风发。
见谢晚凝望过来,宴寒枝挑了挑眉,垂眸睨了她一眼。
目光停落在她头发上,随即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看样子心情极好的模样。
谢晚凝抿了抿唇,然后,便看见远处被炸飞的苏沉霖手脚健全地跑过来了。
看见谢晚凝的头发,苏沉霖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才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谢晚凝脸都黑了,看着苏沉霖捧腹大笑,他真心实意地笑得眼泪都在冒。
谢晚凝:……
好的,对苏沉霖仅有的那么一点愧疚心被他笑没了。
苏沉霖边笑边转头,朝着宴寒枝道:“师兄,小阿凝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笑啊!!”
看他笑得这乐不可支的模样儿,谢晚凝一时真不知道该承认自己确实好笑,还是苏沉霖笑点太低。
然后,谢晚凝面无表情地望着苏沉霖。
眼睁睁地看着他笑着笑着,然后直接笑、吐、了。
??
谢晚凝黑人问号脸。
……
苏沉霖这个二哈人设,可真是离谱啊。
——
斩杀水妖过后,姚诗情用传信符通知了昆仑仙宗。
很快,昆仑仙宗一个长老便带着人,将水妖洞里活着的人悉数带走了。
孟轻罗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短时间内不能参加秘境试炼,也被仙宗的人抬了回去。
姚诗情问过一次孟轻罗为何而伤,但宴寒枝等人闭口不言,她倒也知晓孟轻罗这脾性不得人喜欢,倒是没有追问下去。
众人忙活了大半夜。
从水妖洞穴里出来时,已是傍晚。
夜色暗沉,月光如水。
谢晚凝坐在清澈的溪水边的一颗卵圆石上,而祝绒则坐在她上首,正拿着梨花木梳打上项泽替她梳头。
其余四人正坐在不远处。
宴寒枝和苏沉霖坐在一起,萧亦炎与姚诗情对坐着,眼前正燃着一簇篝火。
篝火用木堆搭着,上面还架着烤鱼。
六个人里面,除了宴寒枝和姚诗情已辟谷。其余四人修为都还未到此,所以需要食物补充体力。
苏沉霖和萧亦炎时不时翻动鱼身防止烤焦,还会时不时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
宴寒枝坐姿慵懒,把玩着手中的剑柄,但却时不时抬眼,目光状似漫不经心地掠过对面的姚诗情。而姚诗情坐得笔直,闭着眼正凝神打坐,并不受外界干扰。
“师兄对姚诗情没兴趣的。”
祝绒见谢晚凝一直偷偷望向那边,冷不防吐出一句。
谢晚凝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
听见祝绒继续说道:“姚诗情这个人,明明是女子。端的却是君子之风,整个人像是没有喜怒哀乐似的,没有鲜活力。师兄不会喜欢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宴寒枝不喜欢?
谢晚凝又瞥了眼宴寒枝,这下,他似乎有所察觉,黑润润的眼睛朝谢晚凝望了一眼。
耳旁传来祝绒笑意盈盈的声音,“因为我知道,师兄喜欢的是你啊!”
谢晚凝望着祝绒,表情认真:“阿绒姐姐,我听苏沉霖说……”
“修仙之人说谎,突破境界时,会被雷劈的!”
所以姐姐,你还是谨言慎行,别再说出反派喜欢我这种话了!
说多了我怕我面对宴寒枝,真的会带点儿普信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