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南风,眼中似怨恨似哀求,最后竟流出了血泪。
南风伸出手,在触碰到冤魂的一瞬间,整个人便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慢悠悠的从这个房间离开,在它离开后,黑色铁门再次关闭,等待着下一个冤魂的到来。
南风还没睁开眼,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就钻进了鼻子里。
当她睁开眼时,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正在往下滴着药水的液体瓶。
细长的管子直接连到她的手背处。
周围是一片白色,只有窗户处摆放着的绿植为这个房间增添了一抹色彩。
窗外艳阳高照,树枝正随风摇曳。
她没猜错,这里是医院。
“南小姐何必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协议您早晚都得签,现在签了您还能拿到一笔补偿费,最后也不至于人财两空。”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南风的视线。
她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在床边站着的人是周诚的律师,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份离婚协议。
原主和周诚在五年前领证结婚。
五年前周诚的初恋选择了事业,出国镀金,和周诚分手,他颇受打击,整日借酒消愁。
原主上大学时就偷偷暗恋光芒四射的周诚学长,晚上在酒吧打工时,见他如此颓废,心疼不已,自此,便常常送上自己微不足道的关心,有时是一杯热水,有时是解酒药,甚至有两次还送喝醉了酒的周诚回家。
这些小事对于原主来说,却能开心很久。
除此之外,她从未有过别的奢望,毕竟自己白天工作完,晚上偶尔还得在酒吧打工才能维持生活,而对方是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富二代,身份差距太大。
但某一天,周诚突然站到她的面前,问她要不要和他结婚。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馅饼哐当一声砸在了原主头上,将她砸的晕头转向,情不自禁的就答应了。
等她回过神,手里已经拿着那本鲜红的证书。
虽然周诚是为了应付父母的催婚,但对于原主来说,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领证后,原主就搬到了周诚的大平层里,尽力做好一个贤妻,将周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十分周到。
周诚的父母对她也很满意,虽然家境差了点,但家世清白,人又乖巧懂事。
一年后,原主生下了儿子,她和周诚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并且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五年来,原主为这个家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感化了周诚,一家三口能好好生活时,周诚的初恋回国了。
当天周诚没有回家,之后的几天也没有露过一次面,电话也打不通,原主还是在娱乐新闻里看到周诚的初恋顾白语回国,周氏集团总裁亲自接机的消息。
顾白语出国前就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去国外几年,还参与了几部国际大片后,更是多了不少粉丝。
大都喜欢她清纯可人的那张脸。
随后媒体还拍到周诚和顾白语前后脚进入一家酒店。
原主在家整日以泪洗面,周家父母打来电话,说男人外面逢场作戏实属正常,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三天后,律师上门,直接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原主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再然后,南风就来了。
南风从病床上坐起身,声音微冷:“把协议拿过来我看看。”
律师将协议递上,心中却有些诧异,明明之前还在以泪洗面,如今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过他并没有深究,如果南风愿意乖乖签字,就不用多费口舌,对他来说是好事。
周诚倒是大方,不仅给了三千万赔偿金,还将现在他们居住的大平层和郊区的一套别墅也给了她。
唯一让人不能接受的一点是,儿子归男方所有。
周诚家不仅有钱,也有一定的地位,能给孩子的资源也会好的多,按理说,儿子跟着他,比跟着原主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顾白语赶走原主和周诚在一起后,刚刚开始还试图讨好原主的儿子,但不管她怎么讨好,原主的儿子都不为所动,后来,她就开始觉得原主留下的孩子很碍眼。
特别是看到周家父母和周诚都很宠爱这个孩子,心中更是怨气横生。
凭什么这个家的家产还得分给原主的孩子一份。
这样的情绪日夜折磨着她,终于,在看到原主来看孩子时,周家父母嘘寒问暖,周诚站在一旁,他们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她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联合外人绑架了孩子,并且将孩子扔到离市区十几公里外的山林里。
当时正值冬天,气温很低,夜晚更是寒冷。
等周家报警,历经二十多个小时,最后终于找到时,孩子已经没气了,身上甚至还有野兽啃噬的痕迹,可以说惨不忍睹。
原主在这件事上大受打击,整个人的精神开始有些失常,最后走进车流中被大车撞倒身亡。
和顾白语联手的那人主动顶了罪,监控拍到的人也只有他,他的说辞是和苏家有仇。
在他锒铛入狱后,他身患重病的女儿得到了一笔匿名好心人捐赠的善款,正好和手术以及后续治疗费用相差无几。
顾白语就此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最后还顺利嫁给了周诚。
随着时间流逝,周家人因为原主孩子去世的悲痛也慢慢被治愈。
真正走不出来的,只有原主一人罢了。
死亡后,她也恢复了神智,在周诚和顾白语身边飘荡了许久,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而她的孩子长埋地底,只能一遍遍用泣血的声音不断回荡,但却没一人听到。
怪不得原主出现在事务所时怨气会这么大,若是放着不管,一定会变成厉鬼。
“给你老板打个电话。”南风直接对一旁的律师道。
“南小姐不必再做无用功,您应该很了解老板,他做的决定一般不会轻易改变。”律师以为南风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