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而是站稳了脚步,咬着牙继续向前走,衣照雪抽了一鞭子后意味阑珊,慢条斯理卷起软鞭挂在腰上:“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幅无能的样子还是如此丑陋。你还没有握住那个能让你自傲的东西,就像被猛兽庇护便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小兽一样发出吠叫,一边沾沾自喜。”
仿佛是多年前的重现,可此时的衣照雪毫无愤怒,就像是在看滑稽的闹剧一样:“原话奉还,我也等着你愿望落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到了这时候,衣明珠反而冷静下来,她抬起手掐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皮肤,深呼吸一口气一声不吭,就像没看见自己亲生兄长被当庭抽打一样。衣照雪瞄了眼自己便宜堂姐的脸色,所剩无几的怜悯之心终于跳动一下,没有继续说什么刺激的话,走到了衣皓身边:“阿兄,剩下就交给你了。”
知道自己的妹妹被实打实恶心到的衣皓点了点头,看了眼她的鬟发犹豫一瞬,抬起的手掌最后落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嗯,我和阿耶在这里呢。你先回去吧。”
因为自己兄长失心疯一样的行为,衣明珠羞愧满面,没有脸上前继续挽留,只能眼睁睁看着衣照雪转身扬长而去。
自从协助阿娘掌家后一直顺风顺水的衣明珠感到分外难堪,但她还不能像衣照雪一样直接离开,必须仰起脸笑着面对衣皓陡然变得冷淡的审视。
可是这些都与离开的衣照雪没有关系了,而另一边,刚刚从领地的山庄返回京都,圣人的亲姐姐丰荣长公主正搂着自己的女儿感慨——
“圣人竟然是选中了衣家二房的那个姑娘?”
丰荣长公主听到消息的时候正搂着自己的女儿说体己话,经历了两朝风波的长公主心中又叹又惊:“我还是低估了圣人对衣侍郎的信任和宠爱,就连太子妃都愿意许给他家。”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和荣宠,哈哈真真是好笑,那几家人算计了那么久,结果都是无用功!”
她说着说着感觉有点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女儿云安却是垂着头像是在想什么。
“云安?云安?”
“……嗯,阿母,我在听……”
云安郡主目光微微闪动,她仰着头,咬着嘴唇斟酌许久,凑到自己母亲耳边轻声说:“衣照雪不会喜欢这桩婚事,衣家一直张罗着给她招赘呢。”
丰荣长公主一惊,回想一下:“阿母想起来,徐夫人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出入宴席,怪不得……原来是想给自己女儿选一个好女婿。”
同样极为疼宠女儿的丰荣长公主很轻易便与徐婉秋共情,不由唏嘘几声,暗自感慨圣人这事办得有点不地道。而云安郡主目光闪烁间,这个一向骄傲的郡主语气不无忧虑:“不知道衣照雪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伤心?”
自己的女儿这样关切衣家二房的嫡女,惹得丰荣长公主好奇地一瞥:“云安,你认识衣家的那个小娘子?”
云安郡主拽住自己母亲的宽袖卷了卷,半晌后哼哼几声:“只不过是在明珠阁遇到几面罢了,她,她长得好看,人也还不错!本郡主才不是故意留心她的!”
丰荣长公主嘴角一抽,深知自己女儿死鸭子嘴硬性情的长公主心生一计,她叹了口气:“是吗?阿母本来想着若是你与衣家的娘子有交情的话,就给她送上一封赏花宴的请帖,既然你这么说……”
“别!阿母!”云安郡主脸色一变,拽着自己阿母的手开始撒娇卖痴,“您送过去嘛!我,我也想正式与她结交一下,”说到这里,云安郡主的脸竟是红了,“阿母,我很喜欢她。”
见自己家眼高入顶的小郡主竟然这般作态,丰荣长公主指着她笑了好一会后对着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说:“没听到郡主说什么吗?快拿请帖和毛笔过来!”
“赏花宴?”
“是丰荣长公主最得力的那位嬷嬷亲自送过来的。”
看到自己女儿早早归家吗,心里已有揣测的徐婉秋却没有多问,只是把一封精美的请帖推到她手边,示意她打开看一下。
“我没想到会是丰荣……阿娘本来觉得,王家的人会率先动起来。”
衣照雪撵了下纸:“我倒是觉得应该是萧家人先动,毕竟是太子的母族。倒是没想到……我也还没到值得那位长公主示好的地步。”
徐婉秋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衣照雪沉思的神情,在她放下请帖后问道:“想去吗?”
“这也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呀,阿娘。”衣照雪抬眼看了下自己的母亲,按住请帖,“长公主的邀请,比起萧王两家好太多了,这也是一种示好,为什么不接下来?”
徐婉秋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后便带着侍从离开了她的小院,衣照雪对着旁边侍立的阿碧笑了一下,看向窗外的鸟,声音柔和
“赏花宴是在三日后。有点期待啊,我总觉得,会有好戏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