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后果。 毕竟,只要不能把杨帆的船队无声无息全部摧毁,江昶都无法逃脱罪责。 如今不仅损兵折将,还搭上了大量五牙战船,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掩饰。 水师是朝廷的军队,受到兵部管辖,即便是张亮以及江南士族也不可能替他掩盖。 攻击当朝开国县公、江南道大都督、两位公主的驸马、李二陛下的女婿…… 江昶可以肯定,等待自己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非但他自己得死,就算是家族都得跟着遭殃。 这个杨帆,难道就是上天派来跟天下士族作对的? 自己的家族刚刚有起色,本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家族更进一步,可现在却在杨帆的面前折戟沉沙。 看来自己江家的崛起之路已经断了! 甚至江家血脉以后有没有机会传承下去如今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江昶仰天长叹! 难道这是天意? 天意不许我江南江氏重振声威? 看着江面上破碎的木板碎屑,看着那些挣扎惨嚎的士兵,还有那无数不断沉浮的尸体,孙昶眼中勐地闪过一丝悔意。 若不是张亮和江南士族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也不会穷途末路! 若不是自己的野心,这些亲如手足的部下又怎会命断于此? 虽然军人以血洒疆场为荣,可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征讨外族的战场上。 这样不仅可以名流千古,也可以为家族子女挣下一份荣耀和功勋! 可如今呢? 这些士兵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片江河里。 而且很有可能死后还得背负逆贼的名声,这谁受得了? 这一刻,江昶觉得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看着远处不断沉入江底的五牙战舰,江昶眼中满是心疼和悔恨,狠狠的咬着嘴角,鲜血流出满嘴腥味。 半晌后,江昶好像做出了某种决定,勐地挥手,大吼道:“所有战舰停止攻击,全部人员抓紧救治伤员!” 身边的王良不由微微一愣,赶忙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江昶一脸悲戚,惨澹道:“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某看着兄弟们全部死在这里?” “此事从一开始本就是错的,要不是本将被私心蒙蔽了心智,岂筹此大错?” “汝勿需多说,立刻鸣金收兵,全部退回水师驻地去,今日之损失,一切后果由本将一力承担,就算是家族被灭,某也要给死去的兄弟一个清白!” 王良双眼通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 毕竟,如果不知进退,他们这些人必将全部留在这里。 可一旦退兵,江昶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显然,江昶这是要自缚请罪,他要替死去的兄弟洗脱逆贼之名! 虽说此次偷袭本就是江昶的私心在作祟。 但作为世家子弟,江昶能够舍去家族的未来替麾下兵卒挽回清白,这已是殊为难得的! 换做是旁人,哪怕知道必死,只怕也会一条道走到黑,反正都是死,何不放手一搏? 此刻,王良心中满是敬佩,单膝跪地,语气铿锵地道:“末将替兄弟们谢过将军了,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末将誓死追随将军,即使刀山火海,也必将一同跟随。” 言罢,王良起身下令,让传令兵鸣金收兵。 本来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击的水师兵卒早就胆寒了! 要不是长官还没有发命令,他们早就掉头逃跑了! 眼前的船队不仅仅是铜墙铁壁,更是有着尖牙的狂鲨。 这种武装到牙齿的船舰,让人怎么打? 以前还以为自己水师的五牙战舰天下无敌,现在才知道他们有些坐井观天了! 如果没有见到眼前的惨状,他们绝对不敢相信这世界还有如此强大的船舰! 当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水师的士兵差点高兴的跳了起来。 如果能够活着,谁又想去送死呢? 只是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到确认是撤退的信号,纷纷掉头逃也似的远离了杨帆的船队。 见到敌舰撤退,本来还有些头脑发懵的护卫有些难以置信。 可看着飞速退走的敌舰,以及留下满江船只残骸以及士兵尸体的江面,众人都有些发愣。 这么简单就赢了? 对方可是赫赫有名的五牙战舰啊,而且对方的人更加善于水战。 可他们依靠着轰天雷乱炸一通,这特么就赢了? 胜利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幸福了! 直到五牙战舰飞速的逃出这片水域,众人才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一时间,在场之人无不议论纷纷。 “这水战也太容易了,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嘛,这些家伙也太不经打了!” “是啊,都说咱们关中人是旱鸭子,但江南之人也好不了到哪里去!” “呵呵,什么旱鸭子不旱鸭子的,在咱们的船队面前,不管是谁都是弟弟!” 欢呼了一阵,大家望着江面上一片狼藉,皆有一种豪情万丈的冲动。 在众人沉庆于胜利之时,苏定方却很清醒。 他知道这次所遇到的困难只是开胃菜罢了。 更主要的是,苏定方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他们这么庞大的船队都会被人偷袭,杨帆那边不可能不受到针对。 苏定方甚至有些担心,杨帆顶不顶得到他救援的时候。 想到这儿,苏定方心急如焚,赶紧下令道:“所有护卫听令,原地修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分兵前往云台山救援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