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砸在地上，很痛。
李荷花气的紧盯着郑一，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踢重一点，何必顾及一个十几岁男生往后几十年的终生幸福呢。
“只要你们不在江兰镇上再收废品，我就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我们不收了，那你打人怎么算，医药费要赔吧。”万一孙杨有个什么事儿，谁负责。
郑一伸手，众人后退。
“怕什么，我看下他的背。”郑一撩开孙杨的衣服，摸了摸，说：“放心，他没事。”
“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杨杰很气愤。
“对，我说没事就没事，要真有事儿，你们来找我。”郑一很自信的回答。
连皮外伤都算不上，也太弱了。
“你说的？”
“我说的。”郑一敢作敢当。
“你拿什么赔？”李荷花质疑，你有钱吗？
“你不用管我那什么赔？如果他真有事，医药费我一定出。”
李荷花竟然有点佩服他了。
“孙杨，你感觉怎么样？”
“就是有点痛。”其他感觉还好。
“我也痛，扯平？”郑一不吃亏，李荷花踢的那一下是真痛。
李荷花犹豫。
“算了，我们走吧。”孙杨开口说。
“可是……”李荷花不想让他白白挨这一下。
“我没事了。”就刚落地的那一下很痛，当时郑一弯着腰的，并不是很高的地方落下去的。
杨杰捡起书包，和孙杨一起越过郑一。
李荷花不服气的看着他，郑一嘴角扯着笑，看回去。
“不服气？我们可以接着打。”
“荷花，走吧。”孙杨又喊了一声。
李荷花跟上，妈的，有机会她一定要报仇。
“对不起，孙杨，早知道我就不逞能，直接答应他了，都是因为我害你受伤了。”她的手虚扶着孙杨的背，担忧的问，“真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就那一下痛，现在没啥感觉了。真的，也不是没打过架，没受过伤，我心里有数。”孙杨成绩是好，可也不是那种只会学习的学生，小学时候跟人打的架也不少。
看的出来，只是今日遇到了个硬茬，没打过。
李荷花忍不住笑，“你认输倒也挺快的。”
孙杨面色如常，没觉得有啥丢脸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对，小燕子说了，打不过就跑。”杨杰说。
李荷花回忆还珠格格的剧情，小燕子哪一集说过这种话了。
哎，她本来还想以街道为起点，弄个废品店呢。
没想到郑一这个人竟然搞垄断。
而且他好像在镇上有点名气，刚才附近的居民只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他在镇上很厉害吗？其他人都怕他？”李荷花问杨杰。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贺伟突然从后面发出声音。
“你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的。”在学校里，贺伟跟那群不爱学习的人走的很近，整个学校没人敢惹郑一，镇上的人都怕他。
因为他是真不要命。
从小就如此。
没钱，又不要命，镇上谁敢惹他。
“所以他说赔医药费就是空话呗，到时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这话小燕子倒是经常挂在嘴边的，杨杰倒背如流。
还钱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李荷花竟然有点相信他。
郑一那个眼神，很认真，他是在真正的承诺。
“贺伟，你得罪他了？为什么那么怕他？”李荷花问。
“对啊，你躲他干嘛？”杨杰问。
“就是中午吃完饭我就去东北角跟人换干脆面的卡片，换完之后我就上了器材室屋顶上。”贺伟描述当时的画面。
学校东北角是老红房和江兰镇街道相交的地方，那里有个小门，很隐秘，因为被教学楼和镇上的房子及其学校最古老的大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阴暗角落，太阳很少能照进去，夏天非常凉快。
那里搭了一个小屋子，是体育器材室，其实就是废弃物品集中室，里面有坏掉的桌椅，破旧的篮框，不用了的足球。
屋子不高，从旁边的树上可以上去，到屋顶上。
贺伟当时就是想上去看一下，结果还没下来的时候郑一他们来了。
一群人在那儿抽烟，腾云驾雾的。
学校不让抽烟，抓到是要受处分的。
所以个阴暗角落就成了大家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本来也没什么，大家相安无事，贺伟就站在楼顶上一动不敢动。
“你就那么怕他？”杨杰笑话他。
“你不怕？”贺伟反问，刚才他那打架的样子谁不怕。
“你接着说。”李荷花将话题转到正轨上。
然后郑一突然抬头，发现他了，贺伟当时太过惊讶，从屋顶捡的石头撒了出去，正巧砸在郑一头上。
“那他当时没揍你？”李荷花问到了重点。
“没有。”贺伟接着说，“可能不太痛？”
贺伟当时可后悔了，你说他当时捡什么石头啊。
“他当时没说话，事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孙杨分析说。
他的书包被杨杰拿走了，怕他背痛，非要帮忙背。
“我就是怕他看到我又想起来了，毕竟他那个人喜怒无常的。”
贺伟第一次也没惹他，就被用手肘抵着脖子按在墙上，他还清晰的记得那种窒息的感觉。
那天他就是照常跟一些朋友聊天，可能挡了郑一的路吧，他二话没说，提着他就抵在墙上，力气巨大，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这么过分。”再怎么说贺伟现在也是他朋友了，听闻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事儿还是很气愤的。
“你确定真的没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