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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2 / 3)

直朝墙上撞去。

阿梅走到河边,河边浣衣的女子看她来了,朝她打招呼,阿梅应了声,把木盆放在一旁,蹲在河边。

她看着水里自己倒影,隔着纱布抚摸脸上的伤口。

“嘶……”

心火也焚不尽脸上的东西,还一直牵引她往水源去,也是,他们不可能因为她落水而放弃搜索。

河水中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进阿梅的鼻子,万蚁噬心的痛感变成了万箭穿心,阿梅捂着心口半跪在地上,面容惨白。

浣衣女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跑过来:“阿梅你怎么了!”

阿梅缓缓偏过头看向陌生女人关切的脸,勉强笑着说:“没事,有些头晕。”

她脸上毫无血色,浣衣女见她这模样,连忙扶她起来:“李娘子不是说你病已经好了吗,我扶你回去。”

阿梅摇头,她咬牙用力抓住浣衣女的手,手上的寒气不受控制地四溢:“离我远些!快走开……”

浣衣女顿觉手上一痛,打湿的衣袖上竟然结了层薄薄的白霜,阿梅推开她,按着心口,半跪在地上咬牙低声喊道:“快走啊!”

浣衣女连忙去喊李大夫。

阿梅抬指划开另一只手的手腕,黑血沿着伤口一滴滴落下凝成冰晶,她将之抓住碾成冰屑。

毒种,能对付她的毒种,宗门和仙盟都低估了药仙教所图。

可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阿梅仰头望着太阳,盛夏之时都不能给她半分暖意,我自身难保,是否该独善其身?

想罢,她将双手伸入水里,寒气从手边开始蔓延,潺潺河水里盛满罪业与血腥,浸没其中的双手开始结印。

“天地有灵,坎水聆意。”

水中的哀嚎震耳欲聋,刹那间灵台动荡。

水中有唤醒毒种的引子,接触越久自己身上的封印就越难压制侵蚀心脉的药人毒种。

她周身寒气外泄,神识顺着水脉往上,一息百里,几息之间,她已经探得水源污染的尽头——

“今夜……谁!”站在井边的黑袍男人刚话音未落,一道离魄掌便朝井中落下。

阿梅直接解除术法,捂着心口半跪在地上,她冷笑地注视面前流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丈之木病从根出,修真界的药人之祸,果然源头是在人间。

怕被仙人料算天机,药仙教便将制作药人的药坊设在亿万小世界里,整个世界的人都是他们的实验品,真是让人恶心的残忍。

“李大夫,你快去看看阿梅!她好像发病了!”浣衣女边跑边喊,却不知道这边阿梅已经生死难料。

经脉由青变黑,此刻阿梅看起来像浑身青紫的妖物,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寒山曲凝固的经脉一直被毒种冲击,外来的力量将她的身体作为战场。

她宁可毁了自己,也不要变成那不人不鬼的怪物!

她封闭三识,盘膝而坐。

凡间灵气稀薄,难以施展寒音变,否则此处千里冰封再无人烟,足以阻断水中毒香。

阿梅脸上渗出的汗水,转瞬化成冰屑。

赶来的人只看到倒在地上的阿梅,浑身冰冷。

“你说她已经好了我才让她去洗衣服的,阿梅昨儿说一直吃住我们的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想的!”李娘子对着丈夫埋怨,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阿梅后悔极了。

“不怪芸娘,我身体是旧疾。”

李娘子娘家姓陈,全名陈芸,大家都喊她李娘子或是芸娘。

李大夫双眉紧蹙:“阿梅……我今早在赵家村见到一个与你一样患有心疾的病人。”

阿梅缓缓止住笑:“那人什么病症?”

李大夫见她果然知道:“他叫赵林,今年十七岁,与姑娘的发冷不同,四肢抽搐,双眼失神,心中燥热,他家里人说他近日一直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我从未见过此病……”不论是医书上还是行医,他这些年都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病。

阿梅毫无生气的脸上勉强挂着笑:“我会治,李先生带我去瞧瞧他。”

她边说便掀开薄被,趿着布鞋,朝门外去,她张了张手似要抓住什么,却攥紧了拳头。

而千里之外的深谷中,有一碧波寒潭,寒潭中心的赤红木剑闪过红光,潭边八方镇墓石兽神态各异,吐出寒气镇压不断冲击封印的赤木剑。

芸娘看她年轻,虽识得药草,却不似神医的做派。

李大夫死马当作活马医,自己在一旁看着,就算阿梅的法子不对,也能及时制止,他背着药箱,阿梅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也止住了,跟着夫妻两人沿着山道翻过一座山,来到赵家村。

赵家村的人谁认得他们夫妻俩,人一年到头那能没点小病,李大夫没抛下他们镇上开医馆村民万分感激。

“李大夫!我们正要去找你,我家二林子又犯病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我们夫妻俩这辈子也没做过亏心事,这些邪祟鬼怪怎么就找上我们二林子了……”女人边哭边骂,脸上都是泪,她男人愁容满面,也求着李大夫去看他生病的儿子。

两人商量着再不见效就去十里外的石观镇请巫女来看看,但女巫跟李大夫不对付,只当成后路。

赵家夫妻瞅着阿梅眼生:“这姑娘就是前不久河里捞起来的那个?”

李家湾和赵家村隔得近,阿梅的消息这家唠嗑,那家闲谈的,早人尽皆知。

阿梅点点头:“夫人好。”

那赵家娘子听她称呼,见她腰杆挺直,身上气质也与大家格格不入,她乐得笑了笑:“难怪说是富家小姐落了难。”

“我的老师精通炼药之术,我也学得些皮毛,李大哥说的症状,我在家乡也见过,说不定能有应对之法。”

那赵家丈夫冷了脸:“不会就是你把这病带到我们村来的吧!”

阿梅抬眸看向男人,分明不悲不怒,赵家男人却从中感到一阵寒意:“我与你儿子素昧平生,连面都没见过。”

男人口不择言,自然理亏。

芸娘虽与赵家夫妻多年相识,赵家男人就算心急,胡乱怪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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