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教训得是,臣日后会注意的。” 赵融被吓得连连点头,他本想巴结一下,结果反被训斥。 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刘辩并非那种喜欢被阿谀奉承的人。 刘辩带着王越在西门巡视了一会,便前往其他城门。 赵融暗松一口气,不知为何,这位年纪不大的天子气势十足,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傍晚,斜阳余晖散去,天空没了霞光,隐隐透着灰暗的暮色。 洛阳东郊,丁原的兵马驻扎于此,距离洛阳不过数里。 吕布带着一队士兵在附近巡逻,眼看天色渐黑,他准备回营。 就在此时,士兵报告西边有人正往营寨方向赶来。 吕布往远处眺望,发现西边一点红影如疾风般掠过天际。 随着对方靠近,他也逐渐看清,原来那人骑着一匹长鬃烈马。 那马赤炎神俊,甚是威风,吕布戎马一生,也从未见过如此神驹。 骑马之人很快来到众人面前,他跳下马笑道:“奉先,许久不见,近来过得可好?” 吕布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他仔细打量对方,儿时的记忆不禁涌上心头。 “李肃,怎么是你?”吕布的声音充满了惊喜,来人竟是他的同乡好友李肃。 “哈哈哈哈,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你可比孩时高了许多。” 李肃走到吕布面前,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了,小时候他们可是差不多高。 故人相见,既有喜悦,也有感慨。 吕布见李肃衣着华贵,又骑着神驹,无需多想,便知李肃已经出人头地了,他不禁问道: “这些年你都去哪了,看你这身行头,似乎混得不错啊。” “混得还行,此地不是说话地方,我等不如进去再说?”李肃指了指营门。 一般情况下,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大营的。 然李肃是吕布的同乡好友,并且只身前来,吕布也不计较这么多,邀请他去自己营帐。 二人进了营帐,分宾主坐下。 这回刚好是吃饭时候,士兵送来晚饭,但菜色平平。 桌上摆着两碟素菜,一碗牛肉,还有两碗白饭,连汤水都没有。 吕布有些尴尬道:“李肃,我出征在外,只能拿些粗茶淡饭招待你,明日我向义父请假,到洛阳请你吃一顿好的。” “哈哈哈哈,以你我关系,何须如此见外,我刚好带了美酒,咱今晚不醉无归!” 李肃拿出酒嚢,为吕布满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外行军是有禁酒令的,吕布已经许久没有喝酒。 他本是好酒之人,现在闻到酒香,再也按捺不住,拿起碗便喝了起来。 二人边吃边喝,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是酒过三巡。 吕布看了一眼李肃身上华贵的衣服,又见对方左腕戴了一只玉镯,他忍不住问道: “你现今如此风光,想必是家财不菲,你是在何处高就?” “不敢说高就,只是在董卓麾下当一小小校尉罢了。” “你为董卓效力!?”吕布“唰”一下便站了起来,显得十分激动。 李肃早已料到对方有此反应,问道:“奉先为何如此惊讶?” “董卓大逆不道,他不仅得罪我义父,还蓄意谋反,他乃大汉之敌,你怎能为其效力!” 吕布愤愤不平,他刚才还与李肃聊得好好,现在都不想与其坐到一起。 李肃心想吕布还是像从前那般易怒,他笑道:“区区造反,你又何须大动肝火。” “造反也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吕布愕然,他不知该说李肃愚蠢还是大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大汉式微,谋反之人何其之多,即使董卓不谋反,也会有其他人谋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肃反问吕布,然后又给他满上一杯酒,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吕布哑然,他竟然觉得李肃说的颇为有理。 他闻着杯子里的酒香,口水差点没流出来,他又坐了回去,拿起酒杯一口喝完。 李肃又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跟对了人方能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你此话是何意?”吕布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奉先,你觉得你之才能与我相比如何?” 吕布是个耿直之人,直言道:“从小到大,我俩比武你从未赢我,我自是胜过你许多。” “你说得极对,轮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我远不如你,可你看看如今你我对比。” 李肃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手镯,还有绑在营帐外的赤兔马。 吕布自是理解对方意思,他一阵脸红耳热,顿觉丢脸,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李肃又问:“你本事要胜我许多,可你在丁原麾下这么多年,有过什么封赏,当过什么高官?” 吕布低头细想,丁原还真没给他什么赏赐,更别说高官厚禄了,但他还是嘴硬道: “义父对我恩重如山,虽然我只是他身边主簿,可他对我极为信任。” “你还真容易满足,他只封你为主簿,就算对你恩重如山,那董将军赐我赤兔马,那他岂不是我再生父母?” “李肃!你休要羞辱我,我今日成就不如你,可日后就不一定了!”吕布有些恼羞成怒。 “奉先误会了,我并非羞辱,而是想让你醒悟,我远不如你,在董卓麾下也能小有成就,若你投靠他,必定深受重用。” 李肃眼看时机成熟,终于说出自己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