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张济张绣押回牢房,待返回洛阳后朕再好好审问。” 刘辩让人把叔侄二人押下去,其实他还有很多东西要问张绣,但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决定等私下之时再问。 商议结束后,刘辩把众人打发离去。 荀攸离开宫殿后,正打算回去休息,他还没来得及上马车,身后便传来陶谦的声音。 “中常侍大人请留步!”陶谦在后面追了上来,他年纪颇大,走路走得很慢,荀攸等了好一会他才追上。 “不知陶刺史有何指教?”荀攸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不过还是装作不知。 “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为了刚才之事而来。” “你说张绣吗?” “正是如此,不知中常侍大人方便跟我走一趟吗?”陶谦指了指自己的马车。 “当然可以。”荀攸微微点头,跟着陶谦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上走得飞快,车夫直接开往一家医馆。 来到医馆后,陶谦率先下车,他带着荀攸往里走,当他走进大门时,有一位大夫出来迎接:“小人拜见刺史大人!” “郭大夫请起,我是来看藏霸的,他伤势如何?”陶谦问道。 藏霸受伤之后,就被送到这家医馆医治,虽说这家医馆里的大夫医术是全城最好的,但陶谦依然放心不下。 “令刺史大人失望了,目前藏将军还没醒来。”郭大夫回道。 “带我去看他。” “是。”郭大夫带着二人来到一间病房,他推开房门,让陶谦与荀攸进去。 荀攸刚踏进房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房内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医治用的药物。 陶谦走到床边,他看到藏霸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他再也按捺不住,嚎啕大哭: “藏霸,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啊,你为国效力,上阵杀敌,身受重伤,可我这当主公的却如此无用,无法为你报仇,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陶谦的这一番话不是说给藏霸听的,而是说给荀攸听的。 荀攸明白陶谦的意思,他拍了拍陶谦的肩膀,安慰道:“陶刺史勿要太过伤心,我相信藏霸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陶谦停止哭泣,他紧紧握住荀攸的手,激动道:“中常侍大人,你可知藏霸他是被谁所伤吗?” “我知道……是张绣。” “我从徐州出兵来洛阳勤王,辅助陛下讨伐逆贼,我先后折损曹豹与孙观两员大将,如今藏霸又无法苏醒,我为国家付出如此之多,从不奢求荣华富贵,今日我请求陛下将张绣斩首示众,为藏霸报仇,可中常侍大人为何要阻止我!” 陶谦激动万分,虽然他没有说一句指责荀攸的话,可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一样穿透荀攸的心。 在雄辩中荀攸从未落入过下风,但如今面对陶谦质问,他有些心虚,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陶谦所做都是忠君爱国之事,即使是他也佩服不已,所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陶谦。 “陶刺史……我……” “中常侍大人,还请你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否则我不知如何给藏霸交代!”陶谦严肃道。 荀攸叹息一声,无奈道:“陶刺史误会了,我并非有意阻止你为藏霸报仇,其实我刚才阻止你,也只是为了救你而已。” “救我?此话是何意?”陶谦当下一愣,荀攸的话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实不相瞒,我在陛下身边已久,我看得出陛下对张绣起了爱才之心,故此他有意保张绣的命,要是陶刺史今日执意杀张绣,这不是与陛下作对吗,我若不出手阻止,恐怕陛下会对你不满。”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张绣不过是董卓麾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陛下又岂会看得上他!”陶谦连连摇头,他根本不信荀攸所言。 荀攸就知道陶谦不会相信他,他耐心解释:“陶刺史对陛下不甚了解,陛下今年不过十六,可他眼光独到,拥有识才之能,他特别喜欢培养年轻才俊,像我,曹操,张辽都是由陛下一手提拔上来。” 陶谦脸上微变,荀攸说的那几人确实没有什么名气,而且十分年轻,但他们都得到刘辩的信任与重用,他不得不承认荀攸说的是对的,可他仍旧不解。 “可陛下为何要这样做,朝中不是还有许多大臣值得信任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大臣确实有许多能人,但他们都是先皇留下的臣子,他们对陛下并非如此忠心,陛下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们,所以陛下需亲自培养出自己能够掌控的部下。” “看来是我对陛下了解不够了解了。”陶谦黯然失神,他已经相信荀攸所言,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失望。 刘辩有意保张绣的命,他永远没有机会杀张绣,给藏霸报仇。 “中常侍大人,今日是老夫失礼了,还请见谅。”陶谦抱拳道歉。 “陶刺史言重了,你一心为部下报仇,我理解你的心情。”荀攸有点同情陶谦,要是能重来,或许他不会阻止陶谦杀张绣。 “中常侍大人请回吧,我还想留下来多陪藏霸一会。” “那我先行告辞了!”荀攸拱手抱拳,然后退了出去。 离开医馆之后,荀攸没有回去休息,他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陶谦,思前想后,他决定再次进宫,将事情汇报给刘辩。 当天中午,刘辩见完荀攸之后,他当即召见张绣。 不多时,张绣很快被士兵带到殿上,刘辩把士兵打发走,把张绣单独留下。 此时张绣身上戴着枷锁,脚下有镣铐,刘辩也不怕他突然动手。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刘辩,张绣和王越三人,王越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