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在经过层层通报后蔡邕和马超终于进入皇宫。 刘辩在御书房内接见他们，他指了指面前的两个椅子说道：“二位爱卿请坐。” 蔡邕十分自然地坐了上去，马超是第一次见椅子，他学着蔡邕那样坐下。 “马超，朕昨天不是刚去找你吗，若你有事可跟看守的士兵通报，无须亲自前来。” 刘辩在得知蔡邕带马超进宫时也十分愕然，这两个人可以说八辈子打不到一杆，但他们竟然同时出现。 “陛下，负责看守的士兵都已经死了。” “什么！他们是怎么死的？”刘辩十分震惊，他昨天去的时候人都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晚怎么就突然死了。 马超将昨晚遭到袭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刘辩。 此时不仅刘辩，就连一旁的荀攸也听得心惊肉跳，若不是马超武艺超群，恐怕已经被对方得逞。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派人刺杀你！”刘辩低头思索，那地方只有他和御医李良知道，外人根本不知马超在那，莫非是李良泄露出去？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臣觉得对方应该是蓄谋已久，应当派人调查清楚。”蔡邕虽然是局外人的，但他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刘辩微微点头：“蔡中郎言之有理，只不过马超的住处只有朕和李良知道，那些刺客是如何得知你在那里，莫非有人泄密？” “陛下，有没有可能是李良不小心泄露了马超的行踪？” 蔡邕言行谨慎，他没有明说是李良泄密，只说了李良不小心泄密，这两种说法完全是不同情况。 一种是主动泄密，一种是无意中说漏嘴，若是后一种，李良还情有可原，若是前一种，李良必死无疑。 现在刘辩只能怀疑到李良身上，他自己不可能泄密，负责看守的士兵也是从虎卫营调来，并且没有其他人轮换。 既然士兵都被杀死了，那更加不可能是他们泄密，剩下的可疑对象只有李良了。 “来人，传御医李良！”刘辩下令道。 蔡邕知道这事是刘辩与马超的秘密，他身为局外人不该在此，于是说道：“陛下要审案，臣先行告退了。” “不要紧，蔡中郎可在此旁听，朕需要你替朕出主意。”刘辩把蔡邕留下，这种事也没必要对他隐瞒。 不多时，御医李良走了进来。 “臣李良参见陛下！”李良叩头行礼。 “起来吧，朕今日召你前来，有要事说。” “是马超的伤势恶化了吗？”李良看了马超一眼，他猜测马超的伤出了问题，否则刘辩不会召见他。 “并非如此，昨夜马超遭人袭击了！”刘辩微微摇头，并将昨晚发生之事告诉李良。 李良脸色震惊：“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对马少将军动手？” “朕觉得可能是马家的仇家，不过马超住处只有朕和你知道，那些袭击的刺客又如何知道他在那里？” 刘辩虽然没有明说，但李良已经听懂其中意思，他吓得连忙跪下：“陛下，臣一向守口如瓶，绝对没有泄露过马少将军的行踪。” “哼，你还想抵赖，如果不是你泄露，难道还能是朕泄露的吗？！”刘辩忽然拍案而起，大声叱责！ 这一举动，把蔡邕也吓了一跳，在他印象中刘辩并非如此冲动行事的人。 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刘辩不会轻易下决定，可此时刘辩似乎已经认准是李良所为。 “陛下，臣真是冤枉的，若臣敢欺骗陛下一句，臣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良跪下对天发誓。 “李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都到这时候了还给朕演戏，来人，夹棍伺候！”刘辩大手一挥，让士兵进来。 不一会，四个士兵走了进来，其中两人分左右按住李良，另外两人拿着夹棍夹李良的手指。 所谓夹棍，即是一种刑具，专门拿来夹犯人的手指，用力拉动刑具，犯人手指很可能会被当场夹断。 审问时犯人不愿老实交代，审讯官会使用刑具让犯人坦白，犯人在受不了情况下通常会老实交代。 然而刑讯逼供也有可能让无罪的嫌犯被迫承认，他们因为承受不了严刑，所以不得不承认罪行。 严刑逼供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看审官如何使用了。 李良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夹棍夹住，他已吓得面无人色，只要士兵用力一拉，他手指必定被夹断。 “李良，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老实交代，朕便饶你一次，若你还是负隅顽抗，那就别怪朕断你十指，连同你家人也要一起关进大牢！”刘辩厉声道。 李良害怕极了，看着刘辩愤怒的样子，他咬牙道：“陛下，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别说对臣动刑，即使杀了臣，臣也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 刘辩见对方依旧嘴硬，他慢慢抬手，准备下令。 马超紧张地看着李良，他年纪尚小，虽然见识过战场上的尸横遍野，但没见过大臣被皇帝用刑，看着那可怕的刑具，他甚至比李良还要紧张。 “动……放了他！”刘辩本来要说动手，可他突然话锋一转，让士兵放人。 这一道命令，不仅把马超和蔡邕弄糊涂，负责行刑的士兵也被搞蒙了，他们刚才听到刘辩下令，差点没忍住拉动刑具。 士兵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其中一人谨慎问道：“陛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朕说放人，你们松手吧。” “是……”士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才放开李良。 此时李良已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然后说道：“陛下为何突然放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