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戈壁,敌人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一点预兆也没有。 “这些人莫非都是羌人,故意袭击我们?”袁遗只能如此猜测。 敌军很快杀到面前,然而袁遗军早已乱成一锅粥,他们赶了整整一天的路,好不容才停下来休息喝口水,这还没来得及多喘两口气,这敌人就突然杀来,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恐惧从心底蔓延,不少士兵慌不择路逃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袁遗拔出长剑,想要呼唤士兵冷静下来,可此时大部分人早已乱作一团,众人四散逃跑,唯有少数人听从他的命令,如此散漫的军纪,放眼整个大汉也是罕见。 袁遗作战经验不多,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多没用,敌人杀来他竟然连自家兵马都集合不起来。 眼看情况不对,亲兵打算掩护袁遗逃跑,否则一旦被敌人包围,那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在副将的提议下,袁遗毫不犹豫选择逃命,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赶去玉门和活捉董卓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数百亲兵掩护袁遗撤退,他们还没来得及多跑几步,西南方忽然杀出一支五百来人的骑兵,他们目标十分明确,往袁遗直奔而来,至于其他逃跑的士兵,他们懒得去追。 敌军骑兵的骑术非常厉害,他们战术绕后将袁遗包围起来,当中一员大将一马当先,直冲袁遗本阵。 “袁遗在何处,速速出来受死!”来将声如洪钟,长得十分威武,他一上来就直呼袁遗名字,要取其性命。 袁遗当场吓得面如土色,敌人是如何知道他在这里,眼见来将如此勇猛,他不敢出来迎战,只好躲在军中,被亲兵保护起来。 敌将带领骑兵一阵冲杀,很快就把袁遗的兵马杀得七零八落。 这几百亲兵如何抵挡得了骑兵的冲锋,不一会功夫就已经伤亡近一半,那员敌将更是杀到袁遗面前。 “你就是袁遗吗,识趣的下马投降,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我定要将你斩于马下!”敌军大将举刀直指袁遗,让他赶紧下马投降。 袁遗此时失去反抗的信心,他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敌军步兵从后面包围过来,他已经没有退路,于是只好下令投降。 副将不解道:“我等本要死战,太守大人何故先降?” “敌军势大,我军不是对手,不如先假装投降,而后再伺机逃跑。” “唉,此战若降,何来逃跑机会,罢了罢了。”副将剑袁遗如此胆小,他放下兵器投降,其他亲兵也是如此。 敌军大将见袁遗下马投降,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袁家四世三公也会出你这孬种,不知袁逢那老家伙看到你这样子,会不会把自己气死。” 袁遗听到对方提起自己叔父,他羞愧地低下头,与长辈相比他确实没本事,只能借着袁家势力混个太守。 如今出征西凉,本想活捉董卓扬名立万,回洛阳后迎娶貂蝉,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董卓还没见到,他就先败一阵,而且还被敌人活捉,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没用。 “要抓的人已经抓到,咱回玉门。”敌将带领士兵返回玉门。 袁遗听到要去玉门,他颇为诧异,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一直无法抵达,结果被敌人抓住后,反而能够轻松前往,他非常好奇这一帮人到底是谁。 众人赶在入夜之前返回玉门,此时袁遗的亲兵已经被全部抓着,至于其他士兵早已各自逃跑,谁也顾不上谁,至于有多少人能逃出戈壁,那就不得而知了。 袁遗被押去一座府邸,敌方大将如同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扔进厅堂里。 “哎哟,痛死我了!”袁遗摔落地上,他感觉浑身疼痛,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开了一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主位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对方身上穿着华贵的服侍,在其身边还站着一位儒雅的文士。 这位文士脸色阴翳,目光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眼前这几人袁遗都十分陌生,他赶忙说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派兵抓我?” “你与我确实无冤无仇,可你奉命来抓我,我岂会放过你。” “等下,莫非你是董卓!?”袁遗震惊地看着对方。 “正是我,袁遗,今日你落入我手中,算你倒霉。” 董卓早已打探到刘辩派兵马前来抓拿自己,故此他早早做好准备,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第一个对手竟然如此孱弱,他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对方抓住。 袁遗第一次见董卓,他对董卓了解不多,只知对方造反叛变,并且是个手段残忍的人,如今落入敌人手中,他自知凶多吉少。 “董将军,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并非来抓你。”袁遗赶忙解释。 “误会?那你为何率领如此多兵马,要不是我提前在附近做好埋伏,今日被抓的就是我了!”董卓冷笑道。 袁遗顿觉不对劲,董卓即使知道朝廷会派兵马前来,可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会是第一个到,他大为不解:“董将军,你提前做好埋伏,说明你早知我会来此地,你是如何得知我军情报?” “我好不容易才退回西凉,自是要防备马腾与韩遂进攻,故此我日夜不断在玉门附近派遣探马打探消息,数日前我军探马就打探到你军兵马,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董卓自从在刘辩手上吃败仗之后,他变得越发谨慎,即使返回西凉,依旧提防马腾与韩遂,现在他的兵力远不如那二人,故此需要不断派人打探外面的情报,以防遭到袭击。 到时候即使不敌,他也能往西撤退,不会落入那二人手中,一旦落入他们手中,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董卓之所以能够在西凉潜伏如此之久,全因为韩遂故意隐藏他的行踪,否则马腾早就发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