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太倒下后手指抽了抽,显然是装出来的。 正要悄悄地和张氏说几句悄悄话,还没来得及张口,苏婉就急忙扑过去,假装关心挤开张氏。 “奶,你可别出事!” 苏连成和李氏也是忧心忡忡的往上面看,苏连成动弹不得,就想要李氏去看看。 可苏六郎得了苏婉的吩咐,就死命的拽着李氏不准她往前走。 若李氏过去,向老太再反咬一口那还得了! “二哥,看你把娘给气的。”苏长寿嘀咕了几声,“要我说,你得了个住处就行了,干啥还往娘心窝捅刀子,这可不像你,是不是你听了别人的闲话。” 苏连成向来老实。 突然有了别的心思肯定是因为听了李氏的坏话。 苏长寿这么说着就是在指桑骂槐,还给自家婆娘递了个颜色。 黄氏大喇喇的笑道:“长寿说的对,二哥,你这是想要咱娘的命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在把苏连成和李氏往死路上逼。 苏连成听的脸色越来越青,只觉得呼吸都愈发难受,那下半身的伤口也在抽疼。 不过,更疼的是他的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苏长寿冷哼:“你不是这个意思咋还要和娘争那些钱财,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李氏气的浑身都在抖。 可嘴笨又说不过别人,只能干抹眼泪。 见状,苏婉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找到让人刺痛的穴道,用力一按,向老太再也装不下去,大叫一声就“醒”了过来。 “奶,你醒了!” 向老太只觉得腰上那块肉疼的厉害,刚要发作就被苏婉先发制人,只能扯着难看的脸色笑了笑:“醒了醒了,刚刚是不是你掐的我?” 苏婉无辜的摊开手:“我没有。” 向老太又不能当众脱衣服去看腰上被掐的地方,有苦说不出,比吃了黄连还难受。 “丢人现眼!” 苏老爷子骂了句,坐在旁边又开始抽旱烟,心里似乎烦的厉害。 向老太一听这话就觉得来气。 正要发作,外边就有脚步声传来,是苏长福叫了里正和族老来了。 里正手里拿着纸笔。 眼睛在屋子里扫了圈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溪水村的地方不大不小,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早就传开了。 里正看向苏老爷子,知道他说的话才算数:“真要分家?” 苏老爷子敲着旱烟杆子:“是,还得麻烦你你去县衙立个字据。” 里正替苏连成感觉心寒。 这腿才断,家里人就迫不及待的把人分出去,这都还有没有良心,像什么事! 唉,不过别人的家事他也管不了。 只能按照苏老爷子所说的,把家财分了清楚。 最后银子十两,良田两亩,恶田三亩,鸡两只,猪一头,现今的糙米谷糠二十斤,细面两斤。 东屋旁边的菜地也分给了苏连成。 上房灶屋和茅厕不许再用,得苏连成自己建,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几只豁口碗筷,每年还得给上房二两孝敬钱。 柴火只有两天的量。 向老太看银子和地契分过去都觉得心痛如绞,那双眼恨不得剜死苏连成一家人。 要不是有里正在,她早就扑过去抢东西了。 也不知道这死老头为什么要同意! “快,给我倒杯水来,我喘不上气了。”向老太拍着胸口,眼泪花花的,恶毒丝毫不减。 张氏立即端了杯水让向老太喝下:“娘,你好点了吗?” “好啥好!”向老太骂了句,看苏连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老二,现在要了我这条老命你满意了吧!” 苏老爷子不想听向老太絮叨。 看里正按了印章,就把人送到外边,又地上两文钱:“麻烦你跑一趟衙门。” 里正没有接那两文钱:“叔,你这是干啥,我跑这一趟都是应该的,唉,连成也是个苦命人,你让婶子也别做的太过!” 苏老爷子老脸一红,听到屋子里老妻还在哀嚎有点尴尬:“我省得,这件事麻烦你了。” 里正头也不回的离开。 向老太是个啥样的人他自然清楚,或许苏连成分出去单过还能过的更好。 可是,苏连成那双腿…… 以后家里的担子怕都是要压在李氏和苏婉身上了! 回到屋子里就听到向老太在撒泼:“分都分了,还不赶紧回你自己屋子里,以后这上房你们除了来给孝敬钱就不用再过来!” 苏老爷子眼神冷冽的瞥着向老太:“今晚饭在上房吃,做顿好的,老二,你别怪爹,爹也没用,只能给你这点东西。” 苏连成知道苏老爷子对他不错,热泪盈眶:“爹我不怪你和娘,是我自己没用!” 向老太见父子俩说着话也不好发作。 只把矛头对准李氏。 “还不赶紧服你男人回去,杵在别人家像啥事!” 苏婉机灵的凑过去:“奶,这不是别人家,这是我爷家,我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你说是不是,爷?” “爷……”苏六郎也哭着撒娇,都吹出鼻涕泡了。 苏老爷子最喜欢家里其乐融融的样子,弯下腰揉了揉姐弟俩的脑袋:“婉丫头说得对,这是爷的家,你们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向老太闻言气的直哆嗦。 “好呀,这个家就我是外人,你们不走我走!” 张氏急忙拉住人:“娘,你这话说的,二弟媳,二弟也该上药了,你们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