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皇上其实是知道的,但以为只是传闻,他道:“不是说大祭司已经退位让贤了吗?真的还有这么大的余热?” 单怜阳颔首道:“圣女是大祭司的义女,皇上,你应该清楚圣女对魏国来说是什么存在,大祭司的身份可不容小觑。” “若慢待了大祭司,恐怕对我们宋国来说并不是件好事。”说到这里,单怜阳又道:“圣女宫里的人和百里青的关系都挺不错。” “皇上你应该也清楚这点,所以……” 皇上眯起眼,不喜欢单怜阳说这些话,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僭越:“你是什么意思?不如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多余的话臣就不说了,皇上应该明白臣的意思。”单怜阳也继续装傻。 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彻底说开,而且皇上这是摆明要给她下套,她何必顺着皇上的心意。 偶尔还是要做回自己的。 “你什么时候你学着这样说话了?”皇上斜了眼单怜阳,沉声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之所以重视你就是看重你不唯利是图。” 单怜阳突然笑出声:“皇上,你说错了,臣也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臣做这些都是为了宗家,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一开始,君臣两人都对彼此 的心思心知肚明。 现在没必要装成高尚的模样,单怜阳可不喜欢装模作样。 “呵,你还真挺胆大的,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说这些话。”皇上转过身,摆手道:“罢了,朕知道你有口无心,下去吧。” “那宴席的事……” “你说交给哪个妃子合适?”皇上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试探。 他并没有看单怜阳,手中把玩着奏折,动作斯文,贵胄之气浑然天成。 单怜阳眼神稍微眯了眯,笑着道:“臣只是外臣,怎么能够管这些事,诸位娘娘都端庄贤惠,不是臣能议论的。” “呵,你倒是一碗水端平了。”也不知道皇上是在讽刺还是在夸赞。 他打了个哈欠道:“你下去吧,这事情问你估计也给不出朕一个答案。” “臣告退。” 单怜阳走的很快,几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口,等皇上再次转身想说话时,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就连伺候的太监都不见踪影。 等了会,皇上便道:“来人。” 总管太监立即走了进来,低着头,卑躬屈膝的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让德妃去操办这次宴席,记住了,对方是魏国大祭司,不能得罪,要以圣女的身份对待,出点差错朕唯她是问!” 总管太监也是个人精。 听了话便扬长而去:“奴才这就去传话。” 皇上说的这么严重,多半是威胁,还有另外一般则是害怕德妃真的办错事。 待会他可不能原模原样的说,要敲打几分。 “张公公。”单怜阳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将总管太监吓了一跳,回过神看到是她,便扬起笑脸来。 “原来是单大人,不知道你等在这是有什么吩咐?”总管太监皮笑肉不笑,若是普通人看到他这样多半会心里发慌。 单怜阳嗤了声道:“张工这不是装傻么?我等在这自然是想问问你皇上让哪位娘娘去办这次宴席的事?” 张公公眸子闪了闪,这不是什么秘密,单怜阳问了就得卖个人情。 就当做顺水推舟,以后也好舔着老脸求人办事。 “德妃娘娘。”张公公小声说了句。 单怜阳抬了抬眉眼,一下子没想起来这号人物是谁,实在不怪她,这德妃在后宫里头实在是太低调了。 简直和透明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皇上几乎不去她的宫里头,给德妃这个头衔也只是…… 只是什么来着?单怜阳都要忘了,隐约记得是因为一件大事,皇上宣布举天同庆,后宫里的妃子则是升一阶。 运气的确算是好的了,只是单怜阳还是想不起德妃长什么样子。 “单大人可是惊到了?”总管太监突然问,小声道:“其实奴才也是惊到了,奴才也没想到皇上会想起德妃来。” 单怜阳问道:“皇上还说了什么?” “就说这次宴会不能办杂,让德妃小心着点,若是出事就拿她是问。”总管太监有条不紊的道:“奴才还要去宣旨,就不和单大人多言了。” “张公公慢走。”单怜阳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宫里头。 像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宦官绝对不能得罪,尤其是张公公这种的,他们若是想给你穿小鞋那只是三言两语的事。 …… 从宫里头出去,单怜阳直接回了宗家。 到了门口才看见苏婉已经在那里等着,两人打了个照面,一同去了地牢。 “老实交代,我们还能留你个全尸,若再嘴硬,你们母女俩的性命……” 啪—— 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鞭子抽了下去,苏婉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荀蓉身上已经伤痕遍布,没有半点好的皮肤。 几乎奄奄一息。 而宗琴却比荀蓉好得多,她被护在荀蓉的怀里,只受了点皮外伤。 从外边看过去还能看见宗琴那双充满仇恨的眸子,格外 森冷。 “家主!”荀蓉尽管已经撑不起力气,但看见苏婉和单怜阳过来,还是跪着爬到了门口,泪眼汪汪的盯着两人。 她伸出手,想要来抓单怜阳和苏婉的裙摆,却被两人同时朝后推开一步避开。 同时,侍卫已经一鞭子抽了过去,正好打在荀蓉的手背的骨节上。 这疼的荀蓉嘴角一下子就抽了抽,几乎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