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有点不太自在。 他沉默了会,心里想的是单怜阳究竟会有多生气。 走到现在这步,他的确是没讲信用,换做是谁恐怕都会生气,更何况她还是单怜阳啊。 “朕……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太妃这几日天天找我闹,我也没办法。”宋皇叹了口气,又道:“若是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让你留高瑜一条性命。” 前面那几句倒是没什么意思,可后面那几句话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很是诡异。 单怜阳斜了眼道:“皇上,你这意思臣听不懂,还请皇上明说,你究竟想让臣放了高瑜还是想让臣杀了他?” 话落,她深深地盯着宋皇,目光含着冷意。 打量的氛围不断的席卷而来,宋皇的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心里面更是发寒,如今更是觉得冷肃。 有那么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宋皇了。 “我在这方面不强求你,只是高太妃……”宋皇低下头,诚恳的道:“高太妃那边,就别说朕来过。” 单怜阳嗤了声:“原来皇上让臣过来,只是交代臣不能让高瑜活着出来,皇上这心思臣才看明白,是臣想岔了。” 听到这话,宋皇闭上眼,心里有点不舒坦。 正准备反驳, 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总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可很多地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怜阳,我不是心狠手辣,只是我护了他这么多年,可他一直不知道悔改,我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不能再护着他一辈子。” “我现在只想让这件事有个了结,为了那些受到迫害的女子,我不是看不明白,但太妃为了那点血缘关系一直在压我。” 宋皇语重心长的道:“怜阳,我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换做你,你又会如何?我是被逼得没什么办法,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不该管的我不应该再管。” “皇上,现在明白已经晚了,很多事情没有办法挽回,你心里应该清楚。”单怜阳坐在椅子上,疲倦的抬起眉梢,“我累了,这些话我不想再说。” 宋皇认真道:“那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以前?” “皇上,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若说谎骗你你也不会相信,人要往前看,若还踌躇在原地肯定不会有任何进步。” 宋皇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现在是已经分崩离析了?那你还在为我做事么?” “皇上,你是宋国之主,我是宋国的臣子,我不为宋国之主做事为谁做事?”单怜阳从椅子上站起身,躬身道:“在这方面 ,还请皇上不要怀疑我的忠心。” “我心里面别无二心,否则以我的才能又怎么会在这当臣子,皇上应该是清楚的,没必要怀疑我这点,不是么?” 字字恳切,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宋皇听得眼神闪烁,他看着单怜阳,目光之中带着不少晦涩,让人看不分明。 “怜阳,我明白了。”宋皇似笑非笑,“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了,是朕的不是,竟然怀疑你的错处,走吧,就当今天我们没有见过。” 单怜阳道:“臣告退了。” 宋皇抬手扶住额头,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眼睛亮了亮,又沉了下去。 “皇上,事情谈的如何?”张公公走了进来,贴心的倒了杯酒,“皇上,单大人怎么说,她是否有忤逆之心?”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就连宋皇也没吭声,张公公低着头,弯腰在旁边伺候着,主子都不说话,他当奴才的自然也不会说话。 张公公悄悄地看了眼宋皇,等看到他黑沉的脸色心中就嘀咕了声。 看起来这人心情可不太好。 宋皇拿开手,抿了口茶水道:“她啊,心里野着呢,怎么可能乖乖的为我做事,我心里早就清楚,只不过想再来听她亲口说。” “那她,说的可是皇上你爱听的?” 张公公不敢大声说话,轻声细语:“若是不是的话,皇上应该早就动怒了,看来单大人对皇上还是有朋友亲情的。” 闻言,宋皇冷嗤了一声。 他睁开双眸,盯着那杯茶水道:“朋友亲情?笑话,单怜阳根本就没感情,她对我就只有恨意,我告诉你,在她眼里,就只有利益可言!” “若是我对她没有利用价值,她恐怕第一个就会反抗,这个江山也会易主。” 张公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会吧,单大人看起来不像有这个想法的逆臣,皇上你别往坏处想,她对你还是忠心耿耿的。” “呵,那你还真是好笑。” 宋皇目光冰冷的盯着张公公,问道:“你觉得单怜阳是那种会对人摇尾乞怜的人?朕才是,朕求着他们帮我做这些事!” “这几个世家大族,朕 不敢得罪,朕恨的要死,朕想要拔除他们,可朕没有这个能力!” 宋皇闭上眼:“难啊,这一辈子,朕太难了,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有时候坐在那个龙椅上看着底下的大臣们,总觉得自己坐的位置不是自己的。” “朕午夜梦回都是怕被那些人赶下那个位置!” 张公公心惊不已 ,他没想到宋皇心里压了这么多事。 “皇上,没有的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张公公扶住宋皇,试探的道:“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若是让太妃知道你出来了肯定又要问了。” 宋皇痛苦的道:“我身边的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是心疼我的,就连太妃眼里也就只有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张公公连忙安慰道:“奴才心疼你,奴才是最不想皇上你出事的人。” 宋皇道:“你啊?哈哈,朕身边也只有你这个断了根的人了,朕可真是孤家寡人,什么都不是……” 张公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