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延琪本来是想打道回府的。 可转念一想凭什么,直接就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宗?” 忽延琪突然明白过来:“你是宋国宗家人,单怜阳是你什么人?” “我姑姑,怎么了?”身份本来就隐藏不住,苏婉干脆不装,只是盯着忽延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忽延琪冷笑道:“难怪啊,难怪会见你。” “那昨晚那个侍女的事情也是你和父亲说的?”不是问句,而是笃定。 若不是的话,他父亲绝对不会管这种小事。 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苏婉点了点头道:“是我说的,不过我只是提醒将军一句,其余的没有多嘴,更没有说你做了什么事。” “那我还要感谢你吗?”忽延琪忍住心里的怒火,他很想发火。 那张脸都已经扭曲了,可是他知道不能不给自己父亲面子,否则忽图兰绝对会废了他。 别看忽图兰对他宠爱有加,可都是他长得像单怜阳的原因! 从小到大,他母亲就盯着他的眉眼发呆,有时候还会哭,后来他问了母亲也不会说,直到后来,母亲才告诉他那个女人的存在。 单怜阳。 他记住了。 能记一辈子 ,他势必要和这个女人有一次较量。 苏婉耸了耸肩道:“若是你想感谢我,我也会接受的,毕竟的确得说声谢谢,要不是我,你早就犯了大错,不是么?” “呵,你还真是不要脸,就是不知道你的姑姑是不是和你一样不要脸!” 苏婉算是听出来了,忽延琪对单怜阳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又联想到昨晚得知的消息,苏婉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人恐怕是知道自己父亲喜欢单怜阳,然后在这里发难吧,只不过,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有多清楚这件事。 “来了啊。”忽图兰看到苏婉,眉开眼笑,等看见忽延琪,眉头又皱了皱,“你怎么也来了?” “父亲这是不喜欢我来这里,还是说你是想单独见这个人?”忽延琪嗤笑道:“怕是想单独见吧,你问他那个女人的近况?” “父亲,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已经有我母亲了,若再藏那种心思未免太过无耻恶心,母亲为了你那么辛苦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难道就不知道心疼她吗?” 忽延琪使劲的咬牙,吞了口吐沫道:“父亲,这些话我只说最后一次,你若是辜负母亲,那我以后就不会再认你这个父亲。” 忽图兰道:“你在说什么,客人在这,怎么能够胡言乱语,若再控制不住自己,就给我滚出去,这个地方你以后再来。” “我就不走,我倒要看看父亲究竟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忽延琪一屁股就坐下来了,那架势就像是死皮赖脸的东西,一动不动。 忽图兰自然不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样,只能抱歉的看了眼苏婉:“宗公子,让你见笑了,我小儿子被我宠坏了,有点骄纵,还请你见谅。” 苏婉点头道:“看出来了,不过无伤大雅,小公子这性子我很喜欢,藏不住话,有话直说也免得我们猜来猜去。” “宗公子看开就好。” 忽图兰又盯着忽延琪道:“你先下去,我待会再来找你。” 这次忽延琪没有怨怼,只是皱眉,站起身道:“算了,你们要说什么我也不感兴趣,我就不在这里杵着了。” 或许这就是傲娇吧。 明明很想知道,却还要装作无所谓。 苏婉嗤了声,等人走后才道:“将军,你要带我见的人呢?” “请跟我来。”忽图兰站起身,往后院走。 几人穿过羊肠小道,在一处院子停下,忽图兰招了招手,侍卫立即将门打开。 里面环境优雅,只不过偶尔能听见痛苦的哀嚎声。 忽图兰指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道:“人就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苏婉没有顾忌。 能在连衣眼皮子底下伤到她的,这世上应该没有这种人存在。 她推开门,就看见有个男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在满地打滚,四肢还没捆着锁链,这屋子里的摆设都被扫在地上。 “怎么回事?” 忽图兰站在她身后,冷笑道:“一个伪君子罢了,我怎么折腾是我自己的事。” 伪君子? 苏婉道:“他做了什么?” “在大婚前一天逃了,让怜阳成了你们宋国的笑柄,明明说和胡厥人不共戴天,却又和胡厥女子成亲生子,这将怜阳放在什么地位?” “他怕是根本就没有爱过怜阳,却装出深情款款的模样让怜阳惦记了半辈子,直到现在,怜阳心里恐怕都还有他吧。” 忽图兰痛苦的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和柳盈比起来绝对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我真不知道你姑姑看上他什么了。” 苏婉拧着眉头,盯着柳盈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凭着忽图兰一面之词的话,她还真是不喜欢这个柳盈,可人不能这般 。 “姑姑有自己的想法,将军何必这么猜测。”苏婉又道:“将军,他这样是被你用药物控制了?” “是,你小子倒是有几分眼力见,就和你姑姑一样聪明。” 苏婉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能得到将军的夸赞我也很荣幸。”她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将军这样折磨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忽图兰道:“他让怜阳不开心,我就让他不好过,是他自己太过分!” “……” 苏婉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