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宇文恒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萧叶还真是一句场面话都不说,他可真是会做人,一点都不让他! 宇文恒如今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根本下不来台。 “十一殿下,方才是我着急了,你别在意。”宇文恒拉下脸,服了软,“我只是有些喝醉了酒,说话不过脑子,太过得意忘形了。” 萧叶甩开袖子道:“确实,我看二殿下也确实太得意忘形了,明明事情都还没确定的,但你好像以为那个位置已经是你囊中之物。” “我可告诉你,你们这胡厥内讧严重,许多东西都还没有定数,再加上旁人虎视眈眈,你若不忍让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话不用说,在场的人都明白。 可方才宇文恒欺辱了宇文淮,他心里就得意,有点压抑不住心情。 现在和萧叶说这番话,他顿时又像是被泼了盆冷水,顿时清醒万分,也将萧叶这人看的更加分明。 萧叶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这么无用,传言之中说他是个废柴,看起来也并不是如此,他恐怕藏得很深,心思更是阴沉的很。 “十一殿下教训的是。”宇文恒伏低做小。 此情此景,他还真是不能得罪萧叶。 不然萧叶倒戈相向去帮宇文淮或者其他部落首领, 他可就得不偿失,萧叶中立都比去帮别人好得多! 萧叶摆手道:“二殿下既然还有别的事就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宴席。” “十一殿下慢走。” 宇文恒忍到萧叶离开,整张脸的表情变了又变。 几乎到了青白交加的地步。 “宇文昃呢!” 属下立即低头凑了过来:“回二殿下,四殿下好像是后宅不宁,正在处理后宅之事,殿下要见他么?” “后宅?”宇文恒气笑了,“一个男人整天围在后宅里,有什么出息!让他赶紧滚过来见我,正事不做,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垃圾东西!” 属下根本不敢反抗,低头答应道:“属下这就去。” …… 苏婉见这边闹剧已经收场,也跟着人去了宴席。 萧叶看她已经回来了,立即像个小狗似的凑了过来:“宗姑娘,你想见的人已经见了么?” “嗯。” “那我怎么没碰到你,我方才也去见了宇文淮。”萧叶诧异,他认真的盯着苏婉,有点怀疑她要见的人是不是宇文淮。 亦或者,是别人。 “你没碰见我,我却看见你和宇文恒了。”苏婉走了这么久的路,现在看到桌上的食物顿时食指大动。 她边吃边道:“十一殿下 ,你和宇文恒说了什么,我看他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能说什么?只不过是敲打了他一下罢了。”萧叶坐在苏婉的旁边,淡淡的道:“宇文恒这人见风使舵,不适合当盟友。” 苏婉挑眉道:“怎么说?” “他这样的人一旦没了利益牵扯,肯定会看都不看你,等以后你落了难还想他伸出援手?做梦,他没去踏平你的国都都算不错了。” 萧叶想到之前宇文恒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呵,每个人都是如此。 苏婉冷笑了声,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喝宇文恒接触,现在萧叶能清醒过来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宇文淮那人心机深沉,擅长伪装,怕也是不好对付的主。 但,若她想的没错的话,宇文淮应该还有些良知,至少知道有恩必报。 “那十一殿下打算怎么做?”苏婉吃了块肉,笑眯眯的道:“是支持宇文淮还是支持其他部落首领,或者等待你父皇的命令。” 萧叶摇了摇头道:“宇文淮我也没看出什么,他现在不是已经失忆了么,还被宇文恒控制着,谁知道他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只要人没死,就一定会有变数。”苏婉给自己倒了杯酒,笑眯眯的道:“十一殿下,你信不信宇文 淮肯定能斗赢宇文恒?” 萧叶没说不信也没说相信,只认真的盯着苏婉。 目光之中越发的深邃。 他道:“宗姑娘,你就这么有把握?” “呵——” 苏婉轻笑了声,她抿了口酒水道:“我是对我自己有把握,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十一殿下,拭目以待吧。” 萧叶歪头一笑:“好,那我就看宗姑娘怎么做成这件事的。” 说完这句话,苏婉已经没有看萧叶了,而是看向四周的宴席,上面有美娇娘在载歌载舞。 那些大臣们有的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不过,更多的是装出来的醉意。 这样重要的场合,谁敢真的醉了,万一说错话,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弯弯,少喝点。”连衣看苏婉一杯接一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坐在她身边,将酒杯拿了过去,“你以前都不会喝这么多的。” 苏婉顺其自然的靠在连衣肩膀上。 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语重心长的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可不能老了之后后悔,衣衣啊,我这一生太短暂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又想到了云琅说的三十岁就会死。 心中很不是滋味。 云琅有些察觉,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认真道: “又还没有到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又何必?一切都没定数,我们这不是在想办法?” “啧,谁和你说话?”苏婉觉得心烦。 她不是怕死,而是怕和百里青没有结果,两人万一都出事了又找不到彼此。 岂不是又要耽搁一辈子。